“可真!”
她昂起头,“我不哭了!”她抹去眼泪,几乎是将宋澈骑在了身上,双手拎着胸襟,二人的脸颊,近在咫尺,她迫切渴望:“只要你能救寨子,让我干什么都愿意!”
宋澈戳着她的额头,将她抽离了一些,才道:
“说起来,此计还要感谢奎金,引来了哈拉少部落,那我们何不顺坡下驴,给它来个‘祸水东引’?”
“说听得懂的!说听得懂的!”
“就是将洗劫榷场的罪名,嫁祸给哈拉少部落呗。”
“倒是,倒是可行!倒是可行的!可……”她又担忧:“西凉府会相信么?他们会相信么?”
宋澈先问道:“你说,哈拉少是不是西北最大的马匪头子?”
“是自然是,自然是!他烧杀抢掠,无恶不作,不仅是西凉府,连胡族,吐蕃都对他恨得牙痒痒!”
“那不就对了,若你是官府,榷场被劫,首先想到的也会是哈拉少,咱将哈拉少以及方才所诛杀的两百名马匪头颅割下来,连同被俘虏的大梁商人,一并送回西凉府纳‘投名状’;
到时你便说,是你们攻打了哈拉少部落,救出了大梁商人;
我再给商人们做做思想工作,让他们帮忙圆这个谎,而后,我再利用人际关系到西凉府斡旋一番,如此,你们寨子不但能洗脱嫌疑,说不定还能得到一笔丰厚的报酬。”
“可,可……可我让梁商抡了那么多天锤子,他们必定心存怨念了吧,他们会帮忙圆谎么?
还有,西凉太守马巍,是个利欲熏心之徒,我怕到时他不但不帮忙,还会反过来讹诈你、为难你!
还有还有,向西凉府纳投名状,寨子不就暴露了么?终有一日马巍会知道我是郭家后人,他肯定会处处刁难我们……”
她又急切了,轻晃宋澈的衣襟,“该如何是好?该如何是好啊?”
宋澈苦涩道:“谁说纳了投名状,便一定得去西凉府啊?世界如此之大,你们也可以去其他地方的嘛。”
“可又能去哪儿呢?胡国,吐蕃,还是大梁?一千八百多人呢,到哪儿都惹人嫌……”
“去西域吧。”
宋澈说道:“你们这一千多口人,足以在西域缔造一个国家,到时你还可以自立为女王呢,何乐而不为?”
“可从此地去西域,有一千多里路,要经过胡国,吐蕃,回纥,还有大大小小的西域各国,先不说危险与否,寨子里一千多人,我们又该如何过境呢?”
“郭小姐,我搞得定,你心里所担忧的事,我全都搞得定。”
宋澈坚定的目光,淡然且自信。他说搞得定,就一定搞得定,包括眼前这个情不自禁的女人。
郭舒芸歪着脑袋,柔唇轻轻奉上。
宋澈却点住了她的唇。
“怎么了?”
“有油……”
她红着脸,撇了撇嘴唇,呢喃一句:“可真扫兴……”
宋澈呵呵一笑,拿起羊肉串继续翻烤。
郭舒安静坐在旁边,捧着脸一眼不眨瞧着他,不禁问道:“宋澈,分明是我们先俘虏了你,你为何要对我们这么好?”
宋澈思考了片刻,淡淡一句:“为了那些可爱的孩子们吧。”
升华了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