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名锦衣上前,伸手去推,察觉异常,抓住后脖领往后一拉。
“咣当”声里,陈万安面色铁青,睁大双眼,软软靠在椅子上,双手垂下,一只小玉瓶“啪嗒”一声,从手中滑落。
众人面色大变。
“死了!”那锦衣探了下鼻息,说道。
齐平轻轻叹了口气。
都察院的几名文官大骇,一帮言官,哪里见过这个,尤其死者还是同僚,当即有人惊的朝后退去,就要大叫,但忍住了。
左都御史脸色极为难看:“齐校尉……这……”
眼前的变故,让他有些思维混乱。
“都让开,我看看。”齐平沉声命令,旋即,在一道道目光中,开始检查尸体,以及房间布局、细节。
没人打扰。
好一阵,齐平才蹲下,最后捡起了地上的小瓶,在鼻端嗅了嗅,有一股奇异的芳香。
“这东西,有人认识吗?”他将其递给其余锦衣。
裴少卿也嗅了下,说:
“好像是无忧香,一种毒药,服用下,可以让人进入睡眠,短时间内,无声无息死去,不会感受到痛苦。”
齐平问道:“哪里出产?或者说,从哪里能搞到?”
一名校尉回答:“这东西不见光,买不到,只在暗中流转售卖,想要追查源头,不大可能。”
也就是说……找不到毒药的来源……齐平点头,环视众人:
“你们什么看法,都说说。”
众人迟疑,一时无人开口。
终于还是洪娇娇胆大:“看起来像是自杀。”
“我也这么觉得。”裴少卿赞同道:
“房间里并无打斗痕迹,外头那些人也没有听到呼救声……服用的又是无忧香这种毒药……”
“你是说,畏罪自杀?”齐平问。
众人点头,觉得很可能如此。
这是符合逻辑的推断。
左都御史脸色瞬间难看了起来,显然,“畏罪自杀”这个行为,一定程度上,佐证了前头的指正。
然而,齐平却说:“未必。”
“哦?”众人好奇望来。
齐平目光幽深且平静:
“现场的确没有挣扎痕迹,但未必就是自杀,别的不说,我就能做到让一个文人无从挣扎地喝下毒药,其他人当然也可以。”
“你是说他杀?”洪娇娇反问。
齐平点头,严肃道:
“很有可能,呵,记得方才我问过陈夫人的那个问题吗。
午饭是吃了东西的,陈万年今早便告假在家,如果是畏罪,且有了自杀的想法,如何还能有胃口?
当然,这只是其一,更重要的是,他如何能预知到冯步安苏醒?早早告假?又如何,能这么巧,就偏偏在我们过来前死了?”
这……众人陷入沉思。
齐平眼眸深邃,道:
“或许,我们可以反过来设想下,另外一种可能,陈万安今早告假,是因为今日正是十日截止,要开早朝,而他出于畏惧,从而托病躲避上朝,清晨食欲不振,便是这个道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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