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啊,怎能不杀呢。
“不过,倒也不全是坏事,”景王突然笑了笑:
“你虽屡次坏我安排,但……也为我解决了几个麻烦,尤其那夏侯元庆,我若为帝,也是不放心的,倒是多亏了你,一劳永逸。”
齐平心中莫名一寒:“他死了?”
景王反问:“他不是在临城就被神将诛杀了么。”
明知故问。
二人当然知道,夏侯元庆肉身死亡,神魂被救去金帐王庭,齐平原本以为,夏侯还活着,如今……大概是彻底没了。
狠。
这个风雅王爷,又如何不是个狠辣之人?
方才他一番倾诉,几乎令齐平都生出些许同情来,但此刻,却猛地惊醒,意识到,这位看似温文尔雅的景王,才是最狠辣的一个。
而且,最关键的是,双方结仇太深。
“你似乎并不慌张。”齐平突然问。
景王笑了,却并未回答,而是重新看向皇帝,语气幽幽:
“皇兄啊,你分明可以暗中铲除我,但仍于今日摆下这夜宴,怕是已经下定决心了吧,太子年纪越来越大,总有无法隐瞒的一天,而我一日不死,便始终是个威胁。
今夜,以我‘反贼’之血,杀鸡儆猴,斩了我等,你对这庙堂的掌控,将达到顶峰,顺势推出女太子,阻力便也会小很多……”
他笑了笑:
“的确是好算盘,是你的性格,你说我赌,可你又何尝没有赌性?
外人只以为,永和帝是个温和的帝王,你性子里,也有优柔寡断的一面,甚至,很多时候,优柔的令我不耐,若我是你,早该想法子,将我这个弟弟暗中铲除了,但你没有……
念及血脉亲情吗,没必要,最是无情帝王家,提早杀了我,哪里还有今日麻烦?
但是啊……你终究不是个废物皇帝,当你下定决心时,便没人可以阻挡,你要查贪腐,便找来杜元春,一两年功夫,抓了多少人?你要铲除‘内鬼’,便摆下夜宴……但……”
“但什么?”皇帝拄着剑,平静问道。
景王眼神中透出光彩来:
“但……你岂知,我选的起事之日,也在今夜?!”
“哈哈,终归是兄弟,连日子都选的这般心有灵犀……不,没那么巧合,也许你并非没有猜到,但你还是这样做了,就像小时候,你我师从宫廷武师学武,每次切磋的时候,你喜欢的招法都是‘光明正大’四个字!”
皇帝看向他,眼神突然柔和:
“是啊,你喜欢的招法,总是暗戳戳的,偷袭,埋伏,算计。”
景王敛去笑容:
“所以,每次切磋,你明知道我在玩小把戏,但并不戳破,仍旧偏要与我兵对兵,将对将地打,你说,这叫帝王之风。
但你也是读过宫廷史书的,太祖皇帝一生征战,也素来是什么招法有用,便用什么,从不忌讳,大丈夫不拘小节,便是如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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