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准奏!”
朱元璋大手一挥,直接说道。
他还嫌没点挑战力呢,大孙这么搞,群臣都没反应,有一种让他误以为大孙说的,好像站在官员那边一般。
现在终于有个冒头的了,肯定让他说,大胆的说。
礼部站出来开口的,也不是个小官,那可是正三品的吏部侍郎。
杀不杀的先放一边,先看看大孙如何应对。
得到允许的官员,朝陛下和太孙殿下作揖后道:“科举制自隋而,经唐而兴,延续至今已经有八百余年,臣观历代君上,对于科举制虽有所改革,但大致的方向,是没有变化的。”
“我朝开科举,取天下士,自洪武三年始,至洪武十七昭告天下,定下。”
“三年一次的科举,对于天下读书人来说,那都是十年寒窗苦读的准备,然现如今贸然大改,多少学子的心血,将要毁于一旦。”
“如今洪武二十五年,去年科举,下次科举便就在明年,如今大部分的学子,已经按照去研读经义,若在今年指定新的科举制度,这些学子们,当该如何。”
“他们为之苦读的经义,突然就没了作用,又有更多新典籍需要学习,本来对于很多学子来说,四平八稳的局面,变得波澜起来。”
“臣是洪武十八年的进士,遥想起当年的艰辛,不由为这些学子们感受到难过。”
而朱英此刻,仿若是听到了张侍郎心中的想法,也未逼迫张侍郎回答,转而说道:“这等事情,在当今的朝堂上,已经成了一种常见的现象。”
“各位大臣们,都已经是司空见惯,见怪不怪了。”
“可仔细想想,一个什么都不懂的,突然去负责这些事情,真的是一件好事吗。”
“本宫还真想问问,在当今的朝堂上,有多少官员对于自己所负责之事,算是知根知底的,这便相当于,当换了一个官职后,曾经从官的经验,知识,又得重新来过。”
“学得快的,自然耽误不了多少时间,或许几个月就能掌控了,可未必能人人如此,这般说来,岂不是尸位素餐?”
“张侍郎,你可觉得本宫说的有几分道理可言,或者你认为还有其他的建议,不仿说出来听听。”
面对太孙殿下的问话,张侍郎后背都有些凉意,喉咙滚动数番,这才恭敬的回道:“殿下说得在理。”
张侍郎其实还是想反驳几句的,可思来想去却发现,殿下在这方面好像非常懂得,能够直接点到这个份上,根本不是随便几句就能糊弄过去的。
无奈之下,只好附和。
朱英看了眼张侍郎后,便将目光转向群臣。
一阵扫视后,问道;“若是哪位大臣对于方才本宫说的话,有什么想法,可大胆提出,共同讨论一番。”
面对太孙殿下颇有些针锋相对的言辞,诸多大臣哑口无言。
即便是刘三吾,还有各部尚书,心中思索后突然发现,太孙殿下这番话,竟是直接点到了官场上的根子上。
这是没有办法去反驳的,因为这本来一直就是官场中的隐患。
诚然,也可以转个方向,对太孙殿下的解决方案这边攻击,可这样的话,就过于直接了。
现在的太孙殿下,看似是在辩论,实则锋芒毕露,加上后面一直笑眯眯的陛下。
这一老一小的,谁也没那胆子,张侍郎敢于绕弯上,就已经被很多官员所佩服了。
而在这一刻,朱元璋看着大孙的侧身,还有现在这高昂的气势,脑海中突然蹦出一个词:舌战群儒。
如此大孙,真的让人很舒服呀。
朱元璋感觉自己都放松了许多,这往后有什么官员的话让自个不爽,关门,放大孙。
必定可以让诸多大臣心服口服。
朱英在这个时候,可不管什么穷寇莫追,那自然是要穷追猛打的。
见都不说话了,直接就一锤定音道:“科举分类取士的好处,是可以很大的程度避免此种不足之处,而对学子来说,选择的方向更多了。”
“俗话说得好,孰能生巧,一个事情做得久了,自然就更加的熟悉,也会更加的专业,掌握的学问也就更深。”
“在本宫看来,科举分类之势,宜早不宜迟,尤其在蒙学这块,本宫认为在文字之余,还要添加插画,图文并茂,更加让稚童提上兴趣。”
“对于蒙学插画,当召集天下画师入京,择其优者而取之。”......
随着朱英站在这禁金銮殿上,不断的述说关于早朝后跟科举分类有关的安排。
下面的臣子们,感受到一股大势。
只听其话语就能非常清楚的感受到,太孙殿下对于此事,怕是酝酿已久,个中的细节非常清楚,根本不是一时半会就能想出来的。
作为大明未来的皇帝,科举变法这样的大事,在当今陛下威严的笼罩下,可谓是势在必行,没有什么能够阻挡。
很多官员心里头的小心思,随着太孙殿下的不断讲述,也慢慢的沉淀了下去。
都到了这个份上,再去反对的话,那就是自寻死路了。
早朝散去,朱英领着朱允炆,就直奔大理寺司而去,去安排律法的事情了。
像是大明律法这等事情,从来都是皇家一家之言,无须放在朝会上讨论、
等新的大明律法出炉,群臣只需遵守就行。
奉天广场上,诸多大臣纷纷往自己部门所在过去。
而朱棣的面色,有些铁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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