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谁也没法奈何谁。
这次逮到机会,还是陛下的意思,自然要逼迫一番。
显然朱棣也不是好惹的,这番话出,顿时让蒋瓛的节奏有些乱了。
离间天家亲情,这个罪名可大可下。
大便是九族诛灭,小的话一笑而过。
“燕王殿下哪里话,太孙殿下和燕王殿下的关系众做周知,自然是燕王殿下误会了。”
“今日这来叨唠,下官本也不想多问,可在陛下那里,也无法交差,若是陛下问起下官与殿下说了些什么,殿下告诉下官,这该如何回答才是。”
蒋瓛也不是省油的灯,立即避开亲情方面的事情,马上转移到陛下这边来。
他很清楚,想要强压燕王朱棣,唯有是以陛下名义才行。
提到父皇,朱棣如何武功尽废,顿时就落入到下风中去。
稍稍迟疑了一下,朱棣马上调换心跳,转而强笑道:“蒋指挥使哪里话,父皇那边,自然是咱俩如何说,便就如何答。”
“本王为人清清白白,这是与本王毫不相干的事情,说来也是可恶至极,皇侄这般良善,于江山社稷,黎民百姓,均有天大功劳,无量功德。”
能够掌控到的情报,便就是知晓李景隆曾经来过燕王府中。
李景隆来燕王府并不频繁,在海外招贤馆,藩王新制度下达的时候过来,自然极有可能就跟此事有关。
不过虽然从燕王朱棣这里算是有了明确的答复,蒋瓛还是有些震动。
曹国公李景隆和燕王朱棣之间的关系,竟然是已经深入到这等程度。
作为陛下亲外甥孙,皇亲国戚,国公爵位。
宁可放弃这享之不尽荣华富贵,也要去倭国相助燕王,真可谓是义薄云天,使人惊叹。
就在朱棣想要说什么的时候,蒋瓛突然起身作揖道;“殿下,下官这边遵陛下谕旨,还有其他事要忙碌,便就不多叨唠殿下了,先行告退。”
朱棣齿间憋出一个‘好’字。
而后便就看着蒋瓛匆匆离去。
朱棣很清楚,自己和李景隆的关系,将会被告知父皇,甚至现在蒋瓛马上去的地方,便就是曹国公府了。
想到这里,朱棣阴沉的脸上有些苦涩。
当真是无妄之灾,若是自己有所参与也就罢了,明明自己一点都不知晓,怎得就牵扯到了自个头上。
想起父皇多疑的性格,朱棣就感觉头皮发麻。
在父皇那里,哪需要什么证据,只要有确切的猜测,怕是自己讨不了好。
现在只能是祈祷,李景隆那边不出什么岔子才是。
真要被这蒋瓛添油加醋一番后禀告给父皇。
想想后果,便是父皇亲子,朱棣都觉得有些不寒而栗。
这样的事情,并非是朱棣独有,哪怕是晋王朱棡,秦王朱樉,亦或是其他藩王,都有锦衣卫前去问询,并作记录。
这也算是一视同仁了,不过蒋瓛来燕王府,显然朱棣这里是被当做重点对待。
而此刻还有一人,深在皇宫,面色潮红。
正是皇孙朱允炆。
“你们凭什么这般询问,那可是我大兄,亲大兄,我怎么可能会有行刺于大兄的想法。”
“尔等大胆包天,竟敢坏我兄弟关系,我必定要在皇爷爷那里说道一番。”
显然朱允炆的脾性,可没朱棣那般深的程度。
在朱棣遭到锦衣卫都指挥使蒋瓛问询的时候,朱允炆这里,也遭受了来自于司礼监掌印太监刘和的问询。
哪怕已经足够注意用词,但这事本就无法避开。
朱允炆感受到这其中关联,一下子就炸了。
“殿下勿要烦躁,问询各殿下也是陛下的意思,这也是怕殿下兄弟间相互猜忌,也为打消太孙殿下的疑虑。”
“虽言太孙殿下未见有这般想法,可即便是有,想来也不会说出来。”
“陛下的意思把事情摊开了讲述,也好过心中有了疙瘩。”
刘和连忙解释着。
他知道这允炆殿下要是闹起来,最后吃亏的还只能是自己,参与到皇家之中,从未有什么好事。
入宫多年,刘和能够坐到这般地位,对于待人接物相当有经验。
只说好话,绝不在背后嚼人舌根,这才是为人之道,也是刘和在皇宫的生存之道。
朱允炆听着这么一说,心下的怒气消减几分。
虽还有些不爽,不过感觉也是有几番道理,便就接着前面的话回道:“我这段时日一直都在皇宫中,也未外出过,更未与宫外联系。”
“前些日子,就遵照大兄的吩咐,于大理寺修订大明律,有所往来的官员,皆是大理寺等人,一问便知。”
听着朱允炆的解释,刘和当然没有去争执的必要。
不过随后便说道:“老奴有一事,当告知殿下。”
“在锦衣卫那边传递过来的卷宗里,有关于黄翰林黄子澄先生,期间便是在行刺前,似有托人传递信件,而后更是联络各方好友,颇为可疑。”
“这些行为,并不符合黄翰林平日作风,像是突兀其来,似与人商议某事。”
“不知殿下对于黄翰林的情况你,可有所了解听闻。”
朱允炆听到这话,心中咯噔一下,神色突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