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不是我早有安排,则你这逆子还会让为父带兵前往,殊不知已然是入了那足利义满的圈套。”
朱高煦有些不敢相信道:“他哪来的胆子,敢于设伏父王。”
朱棣冷哼道:“此前数十载,倭国陷入南北内战之中,而能一统倭国,结束南北之乱的足利义满,岂非是浪得虚名之辈。”
“杀戮倭王宫者,又岂是胆小之辈,他特意封锁了王宫的消息,就是为了让为父跟倭王之事继续下去,如若本王带着军队前往边关,他自然已经埋伏好数十万大军。”
“他确实不敢害本王性命,可是有多少将士会死在这次伏击之下,就名义上而言,此番是本王先行出兵,坏了盟约,他不过是被迫反击,朝廷那边都有得交代。”
“咱们现在私藏矿藏的事,本来就恶了你皇爷爷,倘若亏损如此多精兵,还要去朝廷请罪。”
“你那些叔伯,必会是趁火打劫,夺走交界处的那些矿藏。”
“那时,发展燕王城且放一边,说不定我这燕王,都要被禁足京师。”
听到这些回答,朱高煦,朱高燧两人大汗淋漓,心下惶恐。
他们没想到事情会如此的严重。
而另一边,徐护尤更是吓得瑟瑟发抖。
按照这情况,感觉燕王把自己脑袋砍了都算是轻的。
当初朱高煦,朱高燧要分他银两的时,他实在是不想拿,可不拿,又让两郡王不放心。
左右为难下,只得是受了。
现如今又被朱高煦错口给说了出来,真就是一片无妄之灾啊。
正思索间,燕王的目光转了过来。
“拿了多少。”
听燕王的问话,徐护尤连忙道:“小人拿了五千两。”
朱棣又问:“其他人分了多少。”
徐护尤心中一抖,回道:“随行将士共分一万五千两白银。”
朱棣其实没有要怪罪徐护尤的意思。
别说五千两,哪怕是十万两对于徐护尤来说,其实都不算多。
他知道,还未开海之际,这徐护尤的徐家,就是干的海贸走私的买卖。
开海之后更是大赚特赚。
只不过朝廷对走私海商打击严重,这才让徐家投了自己麾下寻求庇护,同时为燕王府做事。
单单孝敬的钱财,就已经有百万贯之多了。
此事自然是自己那两儿子,逼着徐护尤拿的。
不过朱棣也不会这么轻松的放过他。
“事后去交三十万贯充作军饷。”朱棣随口说道。
徐护尤大喜,连忙磕头:“谢燕王殿下隆恩。”
朱高煦和朱高燧看得是目瞪口呆。
他们欺上瞒下,两人总计分了八万白银。
到了父王这里,一句话就要了三十万贯。
这徐护尤还要感恩戴德。
果然,姜,还是老的辣啊。
“随行将士所得钱财,就不收了,让他们去到军中各领二十军仗,以儆效尤。”
“至于你们两个,把贪墨的银两如数奉还,去将军位,贬为马卒。”
“这次若能在对战中立功,再考虑恢复官职之事。”
朱棣冷哼着说道。
“王爷英明。”
朱能带头喊道,随后徐护尤跟其他亲卫也随着喊道。
朱棣这是恩威并施。
随行将士每人也就分了一百多贯,朱棣也懒得收回,二十军仗可不是小惩,那可是狠打。
领了这二十军仗,少说十天半个月下不得床。
朱棣也知道这些将士,算是给两个儿子背了锅,但军规就是这样。
犯了错,就得罚。
事后被打的将士,也不会有什么怨言,毕竟一百多贯,对于底层来说也不算做小数了。
“父王,那足利义满明显是陷阱,我们还去啊。”朱高煦犹豫了一下,还是忍不住问道。
朱棣冷冷一笑:“允他设计于本王,就不准本王将计就计吗。”
“正好你们两个逆子,此番便做马卒,去你们皇叔,皇伯那边,将此事告知。”
“这足利义满忍不住,本王又何曾不想入那本州岛,这番他既然来了,不留下些东西,岂不显得本王怕了他。”
“至于朝廷那边,届时将事情原委禀告上去,也就是不痛不痒的怪罪一番罢了。”
“只要是不引发两国大战,那都算不得多大的事情。”
听着这番话,朱高煦,朱高燧顿时心中欢喜。
心中下定决心,此番要好生的把今日之亏,从足利义满那里拿回来。
尤其是朱高煦,这一番痛揍,可不能白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