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个人围着桌子吃了早餐,稀饭馒头,豆腐脑和油条,简清吃得浑身都冒汗了。
开忠倒是斯文,等吃完了,用帕子擦了嘴,净手后,才从怀里将手稿拿出来,给简清过目后,一扬手扔进了火盆,“简仵作,这手稿我当着你的面焚毁了,我也不管你接近我是有何目的,现下可否和我说说这《石头记》的来历?”
“《石头记》的来历,都写在这个名字里了,我从山西灵丘来的时候,在山东济南府听说了曹梦阮的事,说本是这金陵城人。如今,你也知道了,我的身份是一个仵作,不是什么曹家的下人,我接近你,目的也很明确,就是为了十三年前的旧案。当年的刑部尚书是令尊,我有心想问令尊一些事,没有门道,自然就想搭你这个便车。”
开忠摇摇头,“父亲说过,致仕之后,只想含饴弄孙,朝中之事,他一点都不想过问,请恕我无法帮得上忙。”
开忠不肯死心,“金陵城中,并无曹梦阮这个人物,或许是别名也未可知,不知简仵作可否说一说得到这手稿的机缘,或许在下可以顺藤摸瓜,找到这位先生?”
“这部书,写的是一个大家族的兴衰起落,正如其中‘好了歌’中唱的,陋室空堂,当年笏满床,衰草枯杨,曾为歌舞场。”简清道,“我没法告诉公子这个机缘是怎么回事,但我可以最后奉赠一首里面的词《枉凝眉》,但是,任何时候,公子在向人介绍这《枉凝眉》的时候,都必须将曹先生的名字带上!”
“在下遵命!”生怕简清不信,开忠起身举起两指发誓,简清也不阻拦。待他发誓完毕,简清从怀里摸出了一张手稿,上面正是《枉凝眉》,开忠如获至宝。
十八日,一大早,开忠就来唤简清,“简仵作,紫金寺的腊梅开得极好,在下有几位至交好友约好了一起去赏梅,简仵作若是得空,可否与我们一起去?”
“可以!”简清正等着这时候。
她带着赵二,孟善兄妹一起前往紫金寺,因担心天冷,简清披了那件蓝地如意云寸蟒织金缎面乌云豹里的披风,里面是不怎么能够挡寒的羊皮袄。
简清没想到,陆家二爷陆季亨和武安侯世子唐传礼也来了,另外还有两人也是京中的贵公子,开忠介绍道,“这位是英国公世子魏昴,颍川侯世子付让。”
简清与四人见过礼,她礼数周到,虽年幼而位卑,但因被皇帝点过名,这些勋贵们有的是不敢招惹她,有的则是犯不着招惹她。
“这位便是我跟你们说的给我《枉凝眉》的简清简仵作。”开忠说明了邀请她的来意,“英国公府二小姐谱出了《枉凝眉》的曲子,我们请了秦淮河的柳青山来清唱一遍,便想请你一起品评一番。”
付让在旁边插言问道,“守中,听说你妹妹要聘给燕王做王妃了,恭喜啊!”
魏昴,字守中,英国公魏达嫡长子。其长姐大魏氏乃先皇太子赵榜的嫡妃,是赵应汶的生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