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正臣平静地说:“存在,多活几年,你能看到我将马克思至宝公之于世,到那时候,说不定你会亲自耕耘一番,然后盼着结果。”
“耕耘?你是说参悟吧?”
李善长起身,弹了弹衣襟。
顾正臣想了想,点头道:“是餐物。”
“你当真会公开?”
“当真,好好活着吧。”
顾正臣转身,抬手晃了晃,走入了太平门。
林白帆跟在顾正臣一旁,问道:“老爷,他当真是幕后主谋吗?可他已经位居国公——”
顾正臣轻声道:“底下有点动作,不一定是奔着谋逆去的。”
这话不仅适用于李善长,也适用于其他勋贵,包括顾正臣。
这些年里,顾家在别人看不到的地方,也有些动作,也有些人手,但这些人手的存在,只是为了保全一家人性命,和谋逆扯不上关系。
徐达、李文忠,包括蓝玉在内,谁底下没点布置?
别看徐达人在金陵就喜欢宅在家,可朝堂上刮什么风,下的是雨还是冰雹,他一清二楚,这些消息哪里来的?
还有蓝玉,他养义子,那也不是为了听人喊爹,他又不是不育,这个时候也谈不上什么谋逆,为的就是过得舒坦一点。
只不过,这里是天子脚下,是金陵城内,有些布置在雷霆之下,未必能避祸。但据传,蓝玉的布置不错,他死时两个幼子被人带了出去,宜兴有一族是蓝玉的后代,不过改姓了吴……
且不说这种事可不可信,但每个勋贵家里多多少少都有些后手,只不过有些时候后手用上了,有些时候用不上,毕竟面对的是皇权。
李存义被剐了,朱元璋将此案归入到了胡惟庸案之中,顾正臣的功劳没人提,老朱也没给什么实质性的赏赐,就派人给了一个入宫的腰牌,啥也没说。
好歹让自己从百户升到千户啊。
拿着腰牌没事干的顾正臣,关起门来腹诽了半天老朱小气,转头看到张希婉在喂孩子吃奶,想到什么,说道:“别喂太饱了,留着点。”
张希婉脸如同被烧红的炭,一下子红润起来,忸怩了下,才低声说:“夫君总不能给孩子抢吃的吧,他那么小。”
顾正臣愣了下,笑道:“想什么呢,等会抱孩子入宫,还有诚意,一起带孩子去。”
“为何?”
张希婉不解。
顾正臣晃了晃手中的腰牌:“没了爵位,没了官职,户部也不给发俸禄了,只好去皇宫里打打秋风,顺点东西回来,总不能坐吃山空吧?”
张希婉看着顾正臣,问道:“夫君不是开玩笑?”
顾正臣凑上前,一双眼低着看:“这事怎么能开玩笑。”
张希婉侧过身,白了顾正臣一眼:“夫君要去打秋风,带治平去就是,我和诚意是妇人家,如何能去武英殿。”
“找陛下干嘛,说多了还挨两脚,这次去找皇后。”
顾正臣讪讪然。
张希婉想了想,点头答应。
顾治平不能在家玩了,让朱雄英和朱济熺在书房看书吧,老岳父看着点。
母亲去,严桑桑也去。
三辆马车,招摇过市,前往皇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