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妨的。”朱妙颖道:“神僧不在,还有神水,只要服下神水,便能延缓时间,待神僧回来。”
他们虽不能赶过去,却已然将救人的步骤打听得明明白白,越是如此,越是煎熬痛苦。
明明能救,知道怎么救,偏偏做不到。
“这样的话……”那英俊青年道:“让我师父来吧,我师父的轻功可谓是一绝。”
“齐兄,你还有师父?”一个憨厚青年好奇的道:“你难道也练武?”
“你们难道没练武?”英俊青年笑道:“即使我们身份不同,也总要练武的,免得真碰上什么事,逃都逃不掉。”
杨霜庭笑了笑。
他们这些人都怀有武功,不过都是不入流的,实在不值一提不堪一击。
偏偏他们还觉得自己武功不错,简直荒谬,自己实在懒得拆穿,就让他们自我感觉良好吧。
他们这般身份也不会闯荡武林,不必有太高明的武功,这也是一种幸运。
“齐哥哥,你师父能一天跑到神京吗?”
“一天怕是不够。”英俊青年齐广杰摇头道:“我曾听师父说,他一天半时间能赶到神京。”
“一天半时间……”
“要不然,请我府里的护卫头领周头领,他轻功也是极好,虽然不及齐兄的师父,两天也能跑到神京。”
“既然给我,那便任我处置,拿去给老祖宗,说不定能救老祖宗的命,不成再送老祖宗去神京。”杨霜庭道。
“……好。”朱妙颖接过来,顿时升起无限希望。
如果能不去折腾、不必冒半途殒命之险,就能治好祖母,那当然再好不过。
这串佛珠虽然看着平平无奇,戴在手腕上一点儿不会惹人注目。
可要看是谁所赠。
法空神僧所赠,怎么可能真的平平无奇?
她紧攥着这串佛珠,如溺水之人抓住一根浮木。
“杨姐姐,我瞧瞧如何?”齐广杰好奇的道:“法空神僧所赠佛珠,一定要见识一下的。”
杨霜庭看向朱妙颖。
朱妙颖递给齐广杰。
齐广杰小心翼翼的接过来,细细打量一番,然后又拨动佛珠转一圈,最终失望的摇摇头,递给朱妙颖。
朱妙颖摆摆手示意他们都把玩一遍。
众人都难捺好奇,纷纷把玩一遍之后,皆露失望神色,这确实是平平无奇的佛珠,并无玄妙。
这样的佛珠,便是在大街上摆着卖,恐怕也卖不出价钱来,随处可见。
莫不是法空神僧在大街上看到,随意买了一串。
齐广杰小心翼翼的看一眼杨霜庭。
杨霜庭哼道:“有什么话就说,别吞吞吐吐的!”
“这佛珠我看着眼熟,很像是怡心斋的。”
“……还真挺像。”
“看看它下面的暗记,……确实是怡心斋的!”
众人顿时认出了这佛珠的出处,城内怡心斋的檀香佛珠,十二两银子一串。
他们面面相觑,不知说什么好。
这法空神僧是从怡心斋买了一串佛珠送给杨姐姐,而不是他的随身之物。
怡心斋是长陵城内的老字号,没听说在神京也有分号。
斋主是城内一位大居士,精擅木工,诚心礼佛,与几座名寺的高僧颇有交往。
他佛理深湛,木工也精湛,制出来的佛具更精巧,但卖得又不贵,算是一种布施。
所以怡心斋的佛具很受欢迎。
每一个上面都有怡心斋的暗记,一旦出了问题,可以直接去怡心斋换新的。
不过佛具很难损坏,而且越用价值越高,越老越珍贵,那些信佛之人也不会多买。
还有很多信众的佛具是祖辈所传,比新买的更珍贵,也不必再买。
买一串佛珠送给杨霜庭,这位法空神僧究竟是何意?
……莫不是戏弄杨霜庭吧?
他们心底浮出这疑问,却没有说出来,不想让杨霜庭下不来台。
杨霜庭瞥他们一眼,对他们的心思洞若观火:“朱妹妹,先让老祖宗戴一戴看,不管这佛珠是从哪里来的,都是法空神僧所赠。”
“好。”朱妙颖用力点头。
最不济用大家想出来的办法,通过数个顶尖的轻功高手,争取一两天内将祖母送到神京。
杨霜庭露出疲倦神色,打了个呵欠,懒洋洋的道:“今天先散了吧,明天我们在这里汇合。”
“还是老时间。”齐广杰忙道。
——
第二天傍晚时分,斜阳残照。
钟陵湖上依旧热闹,画舫游船穿梭。
杨霜庭几人纷纷出现在钟陵湖边的柳堤上,便在先前那颗柳树下。
法空神僧站过的柳树,他们都记住了,格外关注。
最后只剩下朱妙颖没到。
齐广杰不时扭头看,没看到朱妙颖,脸上的焦急越来越浓,最终忍不住对杨霜庭说道:“杨姐姐,我过去找找朱妹子吧。”
杨霜庭瞥他一眼:“不到时辰,急什么。”
“往常都是朱妹子来得最早,今天……”
“可能有什么事耽搁了,不急。”
“会有什么事呢?是不是老祖宗……”
众人顿时心情沉重,担忧朱妙颖的祖母真出意外。
众人为何叫她老祖宗,是因为她辈份高,而且每年都有静北王府的人过来请安问候,送来礼物,称呼老祖宗。
静北王府的人这般称呼,也让其他人也跟着如此称呼,毕竟她算是长陵府最长寿之人了,称一声老祖宗不为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