万一伤了对方,便伤了和气,实属不智。
法空既然能消弥自己的剑气,便不怕受伤,而且他年纪也轻,与自己差不多。
切磋一场,最好不过。
法空笑看着她。
“大师?”独孤夏晴清亮眼神露出殷切神色。
李二也盼望他们能切磋一场。
不过他知道自己人轻言微,说话不抵用,只能殷切的盯着法空看。
“放下……”
独孤夏晴忙道:“原来如此!”
她忙与自己的成就之路相印证,发现确实如此。
因为自己尚年轻,所以并没有进大宗师的想法,一心只沉浸于剑法之中,极于剑,舍己忘我。
法空微笑道:“其实说破了,也是没用的,人世多苦,人心为源,求不得为最苦,为了踏入大宗师而放下大宗师,谁又能真正做到?”
独孤夏晴轻轻点头。
让长辈们放下进入大宗师的执念,他们是不可能做到的,觉得不追求大宗师那就是行尸走肉,失去了活着的意义。
法空道:“越是求而不得越是渴求更甚,陷入苦海而不能回头,真放下的时候,可能已经风烛残年,灯尽油枯了,灵光来了也没用了,这便是婆娑世界。”
“唉——!”独孤夏晴轻轻摇头,觉得法空说得太有理了,不愧是神僧。
说话是舌灿莲花,天花乱坠。
李二挠挠头。
法空道:“彻底忘了武功这回事,搂几个姑娘快活个几天几夜,就差不多了。”
“嘿嘿……”李二不好意思的看看独孤夏晴。
李二看她面色如常,心下失望。
独孤夏晴笑问:“大师难道也是搂几个姑娘快活几天几夜,才悟得大宗师法门?”
法空摇头:“这是对治法门,千人千法,对我便不管用。”
独孤夏晴轻笑道:“如果大师也用这般法,那确实太过惊世骇俗了。”
法空摇头笑。
“咦,到了?”李二忽然一指远处。
一轮明月之下,远处出现一座小岛。
宛如一只巨龟趴伏在湖面,沐浴着月光。
近岛处,有数条回廊与小亭,还有数座水榭,最终通向湖上。
“到了。”独孤夏晴笑道:“大师,李先生,我们过去吧。”
“请。”
三人纵身而起。
独孤夏晴一跃而至十五六丈,双臂张开如翅膀,白袖飘飘滑行。
法空则平平而行,宛如御风,脚不沾地。
李二则一蹿一蹿,脚尖点向水面,靴子沾了水已然湿了。
独孤夏晴落到一座小亭内。
法空轻飘飘如被无形的力量托着推着,落到独孤夏晴身边,李二跟着蹿过来。
他脸色微微涨红。
两百多米远,没有借力之处,仅借着湖水之力,他堪堪能做到,气息难免急促。
“小姐。”四个清秀丫环飘飘而至。
她们手上各端一木盘,有的端瓜果,有的端小菜,有的端酒壶酒杯,有的端茶盏茶壶。
她们如采花蝴蝶一般,翩翩摆好,然后轻盈退走,淡淡幽香浮动左右。
“先喝茶歇一歇吧。”
“不必,我们切磋完再喝茶不迟。”
“也好。”
法空脑海的时轮塔忽然亮起,一个月的寿元已然燃烧,他踏入其中。
“大师,请!”
独孤夏晴袖中滑出一柄清亮如泉水的长剑,微笑看着他。
法空微笑,袖中也滑出一柄长剑,剑身雪亮无暇。
此时的他,是已经在时轮塔内精研剑法一个月的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