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乾皇宫方方正正,既有横轴也有纵轴,纵轴把皇宫分成东西两宫,横轴把皇宫分成前后两宫。
而禁宫的供奉有男有女。
男子全部居于前宫,女子居于后宫。
前宫的一座院子,有一位相貌古拙的老者,白发苍苍,脸庞红润光洁如婴儿。
他正在院子里悠然喝着茶,手执一卷书,不时会心一笑,读到酣处,呵呵的笑出声来。
法空的目光在他身上扫了扫,施展起了宿命通。
法空便将自己看到的说了一遍,惹来李莺的迟疑,黛眉紧蹙不解的道:“这怎么可能?”
“世事之奇,就是如此。”法空道:“正因为不可能,所以那些调查之人才会怠懈,看不出破绽来。”
“……如果真查清确定,这确实是我的开门红!”李莺明眸熠熠如寒星。
她被法空所说震动,没想到还会有如此荒谬之事。
法空笑道:“那我便等李副司正的好消息了,……南监察司那边有些可惜了吧?”
“一点儿也不可惜。”李莺摇头:“南监察司现在越来越乌烟瘴气,不成样子,恐怕会形成尾大不掉之势。”
法空眉头一挑。
李莺道:“端王爷的志向不俗,心也是好的,可是行事未免失之损切与粗放,驭下之才不够。”
法空轻轻点头。
如果换成信王爷,就不会犯这毛病,不是端王不够聪明,不是端王爷的才能不够,是阅历与经验不足。
他没有从最底层做过事,没有经历过最底层,便没办法揣测出最底层的想法与心态,便容易被身边的人欺瞒。
信王是从军中的小兵开始,一步一步往上爬,不仅自己身处其中,还接触过很多同阶层的人,所以每一个阶层的人心与所思所想都清晰明白。
所以信王下命令,能想到命令传到最下层的时候会执行成什么模样,心中有数。
而端王没有这样的经验,便吃了这个亏,一错再错,弄得南监察司偏离当初创立的初衷。
“我现在是及时从泥沼里抽身。”李莺蹙眉道:“不知南监察司会成什么样子。”
“南监察司是皇上力排众议所建,绝不会轻易倒塌。”法空道:“还会维持下去的。”
“可现在这样子,有没有南监察司都一样。”李莺道:“当初是为了压制武林,可看现在,南监察司已然成了武林各宗争名夺利之场地,谈何压制!”
“可能皇上并不是真想压制,只想牵制罢了。”法空道:“细细一想,现在至少武林各宗都在朝廷掌控之内。”
“……也是。”李莺颔首。
她随即道:“我听说,冷贵妃要皈依到你门下,做皈依弟子?”
法空颔首。
李莺摇摇头。
法空微笑看着她。
李莺道:“不觉得不妥吗?”
“有何不妥?”
“皇上会如何看你?”李莺道:“岂不是矮你一辈?心里岂会舒服?”
法空笑道:“皇上也是同意的。”
“即使同意,也不会舒服,会是一根刺。”李莺摇头道:“想必有其特殊的缘故吧?”
法空颔首。
这是为了给冷飞琼建一堵墙,遮挡诋毁与谣言。
楚雄是肯定不情愿的,可为了冷飞琼,也只能捏鼻子认了,还要承自己的情。
“大典马上便要举行。”李莺蹙眉:“就没有避一避的想法?”
法空道:“避无可避,这个皈依弟子我是收定了。”
“唉——!”李莺叹一口气:“钓月道他们会迁怒于你,仇视于你。”
要说对冷飞琼最恨的,在大乾的话,莫过于钓月道他们三道了。
法空失笑。
李莺道:“我听到消息,他们会破坏大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