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玄礼反驳道:“若是张小敬有心护驾,应该在沿途留下痕迹为什么看不见?”
郭利仕无言作答。
陈玄礼朗声道:“来人,听令!全城搜捕张小敬,有干系者,先捕后审!对了,还有那李必,一同拿了!”
“得令!”两名龙武军应诺。
永王眼珠一转,站起来关切道:“两位爷爷年事已高,又受了伤,龙武军不如暂由小王管带,小王愿为救父亲出力,万死不辞。”
郭利仕轻蔑道:“还轮不到你。”
“还指望着太子呢?”永王恼羞成怒道:“你们若是真心忠于圣人,此时该查办的,难道不是太子吗?”
“太子无辜!”郭利仕斩钉截铁道。
陈玄礼站了起来,朗声道:“请永王即刻回府休养!”
两边龙武军很快站了出来,一副你不走,我们就送你走的意思。
永王嘲讽道:“心绪不宁时,千万莫要胡乱说话,以免将来会后悔。”
说完,潇洒的转身下楼。
郭利仕二人对视一眼,同时看到了对方眼中的无奈。
是啊,今日若是圣人死了,太子不能顺利即位,出了差错,万一这位永王上位,大家押错了宝,将来可没好结果。
“他提醒的对!人人皆心知肚明,圣人失踪,太子便可即位,其利最高。正所谓,利高者疑。太子危矣……”郭利仕担忧道。
太子?太子在哪儿呢?
皇城墙外,太子马车内,李玙正焦急的询问贴身内侍李静忠,“我父亲有消息了吗?”
李静忠低头叹息道:“人丢了。”
“找!我东宫右卫率三百人悉数派出……”
李静忠抬头小声叮嘱道:“殿下,这是最后的机会了,太子现在应该做的是,即刻昭告天下,继位登基。”
“休要再提此事。”
李静忠沉声说道:“圣人性命虽在,但被人劫持,即便放归,也不知是否答应了贼人什么条件,或许将来为祸大唐呢?”
“出去!”李玙呵斥道。
但李静忠却不为所动,“太子不趁此良机夺位,难道要眼睁睁看着大权旁落,落到那些,不配治理大唐人的手中吗?太子以为,此时顾念圣人性命是仁孝,实则对天下人来说,太子一时心软,将是大不仁呐!”
李玙沉吟片刻,挥手说道:“让我再想想吧。”
“快点拿主意,最好赶在别人动手之前……”
这个别人,说的是谁呢?
不是别人,正是右相林九郎。
如郭利仕猜测的一样,右相已经在家中暖房内,召集人手开起了小会。
“王鉷恭喜右相,若圣人归,则右相可替圣人理政,若圣人不归,则右相更该替大唐理政,左右都是喜事啊!”
林九郎面无表情,看不出息怒的指着管家说道:“四方,着赵耀辉将军,带右骁卫,全城查找圣人。”
“喏!”
就在林四方应诺退去的时候,刚才道喜的官员王鉷站了出来,拉住林四方小声说道:“让赵将军机灵点,这功夫花在表面上就行了,切莫过于认真了。”
这话虽然是悄悄说的,但那声音,整个暖房都听得见,林四方抬头看了一眼右相林九郎,见对方装作什么都没听见,于是点了点头,“好,明白了。”
另一官员开口问道:“右相,天明之时,若圣人还不能回宫,该当如何?”
王鉷拉了拉此人的衣袖说道:“老陈,着什么急呀?武周女流,得了龙袍也是圣人,这古往今来,能够屹立不倒的,唯有龙袍和龙椅呀!”
老陈担忧道:“圣人失踪的消息,倘若让任何一个藩镇节度使晓得,恐怕就会有人点兵,赶着来长安试龙袍啦。”
“那些留后院,本就是各藩镇留在长安的眼睛,那些家伙,个个都是窥伺情报的好手,防几个时辰尚可,等天一亮,城门大开,这就难说啦!”
“一不小心,长安恐遭兵乱!右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