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孙府。长孙无忌生病了,整个人瘫在床榻上,双目无神的看着上方的房梁。他把所有的赌注都押在了李承乾身上。为的就是自己有朝一日,能成为那大权在握,一言而定人生死的人。长孙无忌做了很多。甚至不惜赌上自己的身价性命。只是这残酷的结果,让他难以接受。自从昨夜皇帝从他们身后走出来,长孙无忌便已经明白,李承乾的太子之位,做到头了。他长孙无忌之前的所有努力,也在那一刻,瞬间化为泡影。“父亲,您还好吗?”长孙冲站在一旁,有些担忧的望着长孙无忌。他知道因为自己的一句话,让自己的父亲和李承乾被双双蒙蔽在了谎言之中。可长孙冲知道,若是自己不趁早让长孙无忌从这场旋涡中脱离出来,等赵辰真的下死手。自己是没有办法护住自己父亲的。长孙冲不想看到自己的父亲被赵辰伤害,也不想让长孙无忌再次伤害辰。别无他法,最好的办法,便是让这场闹剧赶紧结束。只要能保住性命,其他的,已经不重要。“冲儿,你……”长孙无忌目光落在一旁的长孙冲身上,话还没说完,便是重重一声叹息。长孙无忌对长孙冲极为的失望。若非是他假传赵辰中毒严重的消息,自己怎么会与李承乾连夜去到赵辰府上。虽然李承乾确实没有什么脑子。得势便猖狂。可他们都不会想到,长孙冲会欺骗他们。“你为何欺骗为父?”“为父养育你这么多年,竟也比不上那赵辰?”长孙无忌很是不明白。自己养育了多年的儿子,怎么会在这个时候,想着帮别人来欺骗自己这个父亲。长孙冲神色黯然。不管说什么,出于什么原因,他都不应该帮着赵辰来欺骗自己的父亲。只是,长孙冲不想看到最后自己的父亲被赵辰收拾。“父亲,先生一直都不曾中毒。”长孙冲与长孙无忌缓缓说道。长孙无忌皱眉,又舒展开来。什么话也不再说,静静的躺在床榻上。长孙冲一句赵辰一直不曾中毒,便已经让长孙无忌无能为力。他清楚的知道,自己明明已经把那毒酒给赵辰喝下了。而且赵辰明明是中毒倒在自己眼前的。怎么就突然说赵辰一直不曾中毒?就算是说赵辰的毒,是后来自己解了,长孙无忌也能接受。如今看起来,他与李承乾好像是两个傻子一般,被赵辰耍的团团转。“公子,外面……外面……”房门口,有长孙府的管家吞吞吐吐,面露惊色。“外面怎么了?”长孙冲回头,问道。“北衙禁军的士兵要闯进来,说要搜查我们长孙府。”“仆役们不同意,被他们打翻在地。”“此刻他们已经闯进来了。”“公子,我们现在该怎么办?”管家与长孙冲说道,又看了眼躺在床榻上的长孙无忌。管家是不知道自己的主家到底做了什么。竟然惹得皇帝派北衙禁军的将士把他们长孙府都给包围了。现在他们连出门的机会都没有。长孙府的上百人战战兢兢的,现在更是不少人被北衙禁军借着搜查的借口,闯进府中。“给本将军好好的搜查一番,看看里面是否窝藏了贼人。”“每个房间,每个角落,都要找干净。”“快快快!”外面传来北衙将领的呵斥声。“让开!”门口的管家被一人狠狠推开,摔在地上。房门被狠狠推开,披甲执戟的北衙将领进到房间。“你们干什么!”长孙冲拦住北衙将领的去路,目露怒色。“奉卫公之命,前来搜查长孙府是否窝藏贼人。”“这是陛下谕令。”“长孙公子还是让开,本将军念你与赵小将军是师生,不与你为难。”“若是再敢拦着,可不要怪本将军不客气。”北衙将领与长孙冲说道。手里掏出皇帝下的谕令,在长孙冲面前展示了一下。北衙将领口中的赵小将军便是赵辰。赵辰又是给大唐军中弄出来鹰爪飞弩,又是捕杀陷阱的,军中将领早就把赵辰当做自己人。“冲儿,让他们搜。”身后长孙无忌与长孙冲喊道。“得罪了。”北衙将领拱手说道,便与身后的北衙士兵挥手。一众士兵如猛虎扑食般往里面冲。……“先生,这怎么看起来,是要给长孙府搬空了!”赵辰与李恪从府上吃完饭过来,便看到长孙府外面,北衙禁军的士兵一个劲的从里面搬东西出来。看这架势,是要把长孙府搬空。“过去看看!”赵辰说了句,便率先往前走去。李恪跟在后面,满脸疑惑的望着长孙府门口。“你们接到了什么命令?”赵辰站在门口,与一名北衙校尉问道。北衙校尉是认识赵辰的,虽然赵辰不会认识他。“郡公大人,方才卫公让人送来陛下谕令,说要搜查长孙府,防止有贼人藏匿其中。”偏将与赵辰解释道。“那你们怎么搬这么多东西出来?”赵辰皱眉。搜查长孙府有没有贼人,本就是扯淡的事情。现在还把人府里的东西都搬空了,这就更是奇怪。“郡公大人您不知道,陛下谕令上说,让我们把这些东西都送到郡公大人的府上……”“送我府上?”“干什么?”赵辰愣了一下。这把长孙家的东西送到自己府上是什么操作?“这末将可就不知道了,郡公大人您得去问陛下!”偏将摇头。反正他就接到这样的一个命令,至于其他的,他可不管。“让他们停手,把东西都给送回去。”赵辰摆手,与偏将说道。“啊?”……“公子,家里的东西都要给他们搬空了!”“我们这可是国公府,怎么能让他们如此?”“主家,您倒是说句话啊。”管家跑到长孙无忌的床榻边,与长孙无忌哭诉道。这北衙的一众兵丁,那是连拖带拽的,就差没有把长孙府的门框都给拆下来。长孙无忌不说话,长孙冲也是静静的站在原地。便是眼睁睁的看着一众北衙兵丁一个劲的往外搬东西。“来人啊,把国公大人睡着的这副床榻搬走。”北衙将领挥手,与兵丁们喊道。管家当时就色变了。这搬空了长孙府不算,还要连床都不留给他们?简直就是欺人太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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