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日后,上元城。
上元郡衙。
“岂有此理,简直岂有此理……咳咳……咳咳咳……”刺史李岩气急败坏地拍着桌子,“在我唐州境下,竟有如此猖狂之辈,简直无法无天!咳咳……”
“李大人……”一旁的元兴泰急忙劝慰,“您刚染风寒尚未痊愈,可要注意身体啊!”
“我这是造了什么孽啊!”李岩悲天悯人,浑身哆嗦,“那李谷县距离武德城不到百里,这若是传到上面去,我不受指摘才怪!
“那武德郡守是个吃干饭的么,如此不良观,他竟然不查!?
“最可气的,是那个星川县令,他居然和观匪们沆瀣一气,我恨不得斩了他的脑袋!”
“大人息怒,”徐尊劝道,“我们已经审问过星川县令,根据他和他的随从们的口供,恐怕,他确实不知道那崇天观的勾当。
“到最后,他只承认了收受贿赂,对练功房和玉阳子等人的罪行表示一概不知!”
“这纯粹就是推卸罪名!”李岩无奈摇头,“崇天观很明显有来历不明的钱财,他非但不察,反而收受贿赂,现在出了事,还谈什么一概不知?
“吉英,”李岩咬牙说道,“用刑吧!这等混账县令,不能太便宜他!”
“大人,”徐尊拱手说道,“已经用过了,要不然,他不会这么痛快招供的。
“不过……结合着那观匪们的供词,这县令知道得应该不多……”
“嗯……”李岩思忖一番,向徐尊问道,“那些逃跑的观匪,还有那个什么掌院,查得如何?”
“这两天陆陆续续抓回几个逃跑的观匪,”徐尊说道,“至于那个掌院罗煜,却已不知所踪。此人既有胆量杀死玉阳子,想必早已做好周全准备,恐怕是不好抓了!”
“咳咳……”李岩又捂嘴咳嗽数声,这才继续问道,“那个陆家书店的女孩子,现在怎么样了?”
“这个嘛,”徐尊微微皱眉,回答道,“陆小凤还在侯府将养,虽已苏醒,但是……但是精神有些恍惚,问不出什么内情。
“恐怕,她是受了巨大刺激,需要做心理疏导才能恢复吧?”
“心理疏导?”李岩从未听过这个名词,当即咂嘴说道,“啧啧……但愿她能早日恢复吧!
“对了,吉英,”他想到什么,又问,“我听说,和陆家姑娘一起的,还有一个什么元州来的女子?”
“是的,”徐尊回答,“她说她是元州海迷尔郡乃蛮族郡主爱育的贴身侍女,叫帖木儿阿妮。”
“元州……咳咳……”李岩迷惑,“怎么会从那么远的地方过来呢?她到底是怎么说的?”
“这个帖木儿阿妮,”徐尊介绍道,“说她是四年前从自己的家乡被人掳走的,当时只有十三岁。
“她说有一次和郡主参加部落里的宴会,在宴会席间不知被什么迷晕,从此被歹人掳去。
“这四年里,她被人倒卖数次,最终落到这崇天观之中,”徐尊讲道,“据她自己估算,她大约在崇天观待了一月有余,因为那观主给她服用一种丹药,致使她时而清醒时而迷幻……”
“居然是这样……这些人真该千刀万剐!咳咳……”
由于激动,李岩越咳越厉害,好不容易喝了口茶水,还被茶水呛到,咳得更凶。
此时此刻,在这郡衙内堂之中,除了李岩、徐尊、元兴泰和鞠冉之外,还有那位郡守泰敏也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