牛御史带着官员长跪不起,求皇帝驱逐妖道。
谢云初抵达御史台时,宋绍忠、李安然、李运、于谦超等侍御史凑在一起,商量着怎么给皇帝上折子,各个气得义愤填膺,深觉这妖道可憎。
谢云初坐在一旁,手握茶杯,看着言辞激烈的侍御史们,反而没有了出主意的欲念。
他们反复斟酌上奏言辞,甚至想到了去找工部尚书柳大人联合上奏,可他们好似都没有意识到,不管是妖道可憎,还是会蛊惑人心,最终决定给他建道观的人是皇帝。
不管是谏议院还是御史台,都是要上奏巴巴的求着皇帝……
求求皇帝不要被妖道迷惑。
求求皇帝要勤政爱民。
求求皇帝要公证。
皇帝和臣子的博弈之中,被逼的实在无法,便答应臣子……
若是皇帝不答应,臣子又能如何?
尤其是,再遇到一个昏庸无能,还自视甚高,喜欢人敬畏他,需要人捧着他的皇帝。
太憋屈。
纪京辞说的对,谢云初对皇帝和皇权,没有敬畏之心。
所以在谢云初的眼中,皇帝并非如同寻常百姓和官员想的那般神圣,皇权在谢云初的眼中也不过是皇族各方都可以争夺之物。
“小谢大人?”宋绍忠连唤了谢云初两声。
“嗯?”谢云初回神。
“小谢大人是不是有什么办法了?我连叫了你好几声都没有听到!”宋绍忠忙问。
“是啊,小谢大人若是有法子不妨说出来,我们一同参详参详。”刚升了侍御史的于谦超也跟着说。
于谦超曾跟着谢云初前往太原府,知道谢云初能耐非凡,直觉若是谢云初出的法子,必定是又用的法子,比他们这些人在这里争来争去有用。
谢云初将手中茶杯搁下:“如今我们并不清楚,陛下突然如此看重这位真元道长,是因什么事,牛御史还在宫中跪着,咱们不知道情况,不如我先找五皇子问一问。”
“这件事是蹊跷!”李安然点头,“是得问清楚。”
“那就有劳小谢大人了!”宋绍忠同谢云初行礼。
“分内之事,宋御史客气。”谢云初起身还礼。
谢云初打算回谢府去问问萧五郎,萧五郎深得皇帝宠爱,或许知道一些。
她还未出门,谢云望就慌慌张张跑了进来:“出事了!”
谢云望满头大汗,顾不上行礼便道:“宫中传来消息,牛御史不知道说了什么,陛下大怒,打了牛御史二十板子,以大不敬之罪下狱!”
“什么?!”李安然惊得声音拔高。
宋绍忠倒是还稳得住:“御史被问罪不是什么新鲜事,牛御史直言上谏被打被关,也不是头一回了,可大不敬之罪……这太重了,这可死罪!”
谢云初抬头看向立在门外的夜辰。
夜辰颔首离开。
“陛下罚牛御史时,谁都在?有谁知情?”谢云初问谢云望,“谁给你送的消息?”
“是李少卿派人来送的消息!”谢云望说,“李少卿的贴身护卫说,三皇子入宫没有多久,陛下就召见了还在外面跪着的牛御史,随后这件事就被交给大理寺查办!”
谢云初垂眸想了想开口:“我去一趟大理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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