即便是眼前的小郎君是云初,对他们剩下的也只有恨。
“敢问谢大人又是怎么知道,请人改命之事?又是怎么知道……凤血玉佩之事?为什么会乌金字体?”云温玉又问。
“请人改命和凤血玉佩之事,都是师父告知我的,乌金字体也是师父说……我名唤云初,与他的故人有缘,将字帖给了我!”谢云初说完眉头突然抬了抬,笑开来,“安平侯突然来问,该不会是真的相信,借体重生这样无稽之谈,以为我……是我那倒霉的师母吧?”
云温玉紧抿着唇。
谢云初笑了笑:“若是安平侯不信,等见了师父……可以问师父,我家师父从不屑说谎,我亦然……”
“说句不该说的。”谢云初唇角勾起,“我若真是安平侯您的长女,应当……早就将贵妃的身份公布于众,让她身败名裂,好报仇雪恨!其实……我听过自家师母的故事,对自家师母也是怒其不争,觉着她受那么多苦都是活该,我是个睚眦必报的性子,若是谁敢如此对我……即便是拼个鱼死网破,我也绝不会让欺凌过我的人好过。”
谢云初说话时,笑盈盈的,一如温润的翩翩佳公子,可却莫名让人脊背生寒。
“当年……许多事情,我们做父母的也有自己的无可奈何。”安平侯眼眶湿红,“是我们对不住云初,我倒是很喜欢云初能……真的借体重生,这样……我们就能将云初接回大邺,好好补偿她!”
这话说的,好像是情真意切。
谢云初却道:“安平侯这话,在下便不爱听了,我谢云初也是我家母亲的心头肉,若真被安平侯的长女占了身子,我家母亲该何等难受?”
“对不住谢大人,是我思女心切,胡言乱语冒犯了!”安平侯同谢云初拱了拱手,“原本……这一次为安阳公主送嫁,我并不在其中,是因听说了谢大人可能是……所以这才亲自来了一趟。”
谢云初浅浅笑着,表情并无多大变化。
可安平侯没有丝毫要走的意思。
“云初这些年不在身边,夫人也好,我也好,时常想起云初在时我们没有能好好疼爱她,总想着……时间还长呢,以后有的是机会,没想到……无妄山一别,就是天人永隔!”
安平侯闭上眼叹息,就如同失去心爱女儿的父亲,疲惫无力。
谢云初心中冷笑安平侯的虚伪做作。
若是真的后悔,安平侯夫人……怎么会连她临死前送的玉佩都忘了,甚至拿出来做彩头,身旁嬷嬷提醒了是她送的,安平侯夫人还是做了彩头。
心中虽然不屑,表面上,谢云初还是说着宽慰之语:“还请安平侯节哀!”
“这些年……这些事,我也从不敢同旁人说,尤其是云昭……她一直深陷在云初的死中不能自拔,自责是自己晕死过去,才给了云初代替她死去的机会。”安平侯语声更咽,“她总是说,她抢了姐姐的生辰八字,原本……这云昭郡主的称号,都应该是姐姐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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