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殿下稍后,老夫已命人去请书院大夫,虽说不如太医医术精湛,但也能应急。”谢老太爷不问萧知宴为何来寻他之事。
“谢老,您是父皇敬重的鸿儒,声名显赫,庶长子谢大人……又即将成为吏部侍郎!”萧知宴从胸前拿出被羊皮包裹的东西搁在小几上,“我受父皇所托,率兵出征途中悄悄前往杭州查航运之事,这里是一本账本,还有杭州通判的供状,烦劳谢老派人将东西交于谢大人,请谢大人替我呈于父皇。”
谢老太爷听到这话,搁在腿上的手微微一动:“如此重要的东西,二皇子……托付老夫一介白衣呈送陛下,怕是太冒险了。”
“谢老,我们明人不说暗话……”萧知宴似笑非笑看着谢老太爷,“虽说陈郡谢氏不复往昔荣耀,但这南方一带却是谢氏的地盘,这东西由谢氏帮忙送回汴京……是最快最为稳妥的!”
萧知宴撩起玄色劲装下摆,双腿交叠,懒散靠于椅背:“谢老,想谢大人入阁吧?”
谢老太爷还是那副含笑的模样:“能否入阁,端看瑾元能否担得起这重任,造福百姓匡扶国君,而非老夫所愿。”
萧知宴听到这话,便知道谢老太爷这老狐狸,担心这账本由他们谢家送到汴京,会得罪大皇子和三皇子,正在犹豫。
他唇角笑意更甚:“谢大人吏部尚书之位也并非十拿九稳,谢老恐怕还不知道,谢大人的好女婿……花楼吃多了酒胡言乱语,与二皇子的内弟中伤大皇子与高贵妃!陛下一向心软,又与高贵妃感情颇深,高贵妃若哭一哭,谢老说……父皇会不会听高贵妃的?”
谢老太爷手指摩挲着衣角,脸上表情未变。
萧知宴手指在桌几上被羊皮包裹的账本上点了点:“这账本由谢氏送到父皇手中,无疑会得罪大皇子和三皇子,但……却可以向陛下证明谢氏一族并未在夺嫡之中向任何一皇子示好!”
谢老太爷看着萧知宴……
皇帝想查航运之事,却没有派朝中忠直官员,而是已领命出征的二皇子暗查此事。
其因只能有二!
要么,皇帝怕派出的臣子暗地里实际已经是大皇子或是三皇子的人。
要么,就是皇帝……不想家丑外扬。
这账本要是由谢家送到皇帝面前……
谢老太爷抿了抿唇,想到萧知宴身上的伤,没有做过多的犹豫,点头:“谢氏一族,从来不曾加入任何党派,从前没有……日后也不会有,并不惧怕得罪两位皇子!只要是为大邺尽忠,谢氏便没有什么不能做的!”
二皇子找到谢氏,这忙不论如何谢氏都得帮,否则等来日二皇子班师,陛下那里大儿子定要受牵连。
谢老太爷只是在琢磨,这个东西应该怎么送到陛下面前。
听到这话,萧知宴便知道谢老太爷这是答应了。
萧知宴唇角笑意更深了些,他起身:“如此,此事就托付谢老以尽快送到父皇手中。”
谢老太爷也跟着站起身来:“殿下要走?还是包扎一下伤口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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