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而,平静的大晋的水面之下,潜藏的暗流汹涌,这是许多人都心知肚明的事情。
百姓们以为好日子要来了,那不过是他们心中美好的愿景。对于了解局势的人而言,一场更大的危机已经开始集聚。你死我活的争夺即将开始。在这场危机之中,任何的失误都可能导致无可挽回的失败。考验政治智慧和谋略的时候到了。
截止目前为止,司马道子的策略是成功的。压迫,分化对手,利用对手之间的矛盾进行逼迫放大,让荆州刺史殷仲堪昏招迭出。
殷仲堪最不该做的,便是和桓玄交恶,试图将桓玄赶出荆州的举动是愚蠢的。在关键时候,殷仲堪没有表现出该有的胸怀和人格魅力,没能够团结他最需要团结的桓玄和杨佺期等人。而桓玄的问题在于,他从心底里看不起殷仲堪,无论出身还是才能还是作为,桓玄都对殷仲堪不屑之极。所以激发了殷仲堪的不满,导致了双方的不合。
杨佺期就不必说了,他的临阵而走已经成了习惯。联军进攻京城的时候,他第一个拔营而走,这造成了极为恶劣的影响。你可以说他看明白了王恭必败的结果,做出了明智的选择,但从联军层面上来看,他这么做其实形同倒戈,给联军士气造成了巨大的打击。
之后他接受任命,回到梁州的举动,其实也是一种退缩。放弃豫州,便是放弃和司马道子直接对抗的立场。看似豫州依旧在他掌控之下,事实上大量兵马被他撤回梁州,便是一种求得自保的态势,对司马道子妥协的姿态。
也难怪殷仲堪写信去斥责他,他的举动再一次印证了他自私且不顾他人感受的本质。这种行为,对于联盟的破坏力也是极大的。
……
荆州,江陵。
桓玄莫名其妙的接到了朝廷的圣旨,任命他为广州刺史。对此事,桓玄颇为错愕和突然。
桓玄当然不愿离开荆州去广州,那贫瘠之地蛮荒不化,据说蛇虫满地,蛮人横行,谁愿意去那地方受罪。更重要的是,自己的根基在荆江之地,离开自己的根基之地去广州,岂非是愚蠢之举。
很快,他便从某种渠道得知,此举是殷仲堪所为。是殷仲堪举荐自己任广州刺史之职。瞒着自己做了这一切。
桓玄身边众人义愤填膺,认为这是殷仲堪想要赶走桓玄,是极为卑劣的行径。他们呱噪着要去找殷仲堪算账,责问他居心何在。
桓玄自己也极为恼怒,但他还是冷静了下来。
桓玄年纪虽轻,但可不是糊涂之人。作为桓温最小的儿子,能够袭南郡公之爵可不仅仅是因为桓温的宠爱,而是从小桓玄便以聪慧和机敏而得到了桓温桓冲等人的认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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