严子书仔细回忆了一下,发现这却不是跑火车,傅金池过生日倒是真的。
作为傅为山的重要副手,也作为为傅家效力的一份子,他自然看过傅金池的基本资料。
出生年月日、血型、履历甚至兴趣爱好……
这些表面上能查出来的,都不是什么秘密信息。
只是如果不是主动上心,大部分人都不会把“基本资料”和“庆祝生日”联系起来。
知道一个人什么时候出生的,和想要纪念这个日子,是风马牛不相及的两回事。
再者傅金池这个人,本身似乎也很难和“庆祝生日”这种场景有所关联。
他这种不是端着就是绷着的花孔雀,谁能想象他戴着皇冠吹蜡烛许愿的形象?
就算要过,也该是搞个派对狂欢,或者办个酒宴装逼……
而不是老老实实地坐在办公室里,一个人翻看无聊的娱乐杂志。
好吧,这个纪念日,主人翁总归应该是有一点特权的。
严子书便道了声“生日快乐”,然后摸摸身上的衣兜:“刚刚知道,也来不及准备礼物……”
这大概是每个“遇到需要发红包的小朋友、却发现身上正好没钱”的大人的本能动作了。
傅金池看着他笑了笑,瞳孔里却是一片冰封的大海。
没有礼物,蛋糕倒是现成的。傅金池让人取了来,一层黑色的巧克力涂层,上头铺了一层水果,没有名字也没有祝福语,是行政部给过生日员工准备的统一样式。
大概在冷柜里放了一下午无人问津,拿出来不多会儿,便凝结了一层小水珠。
傅金池自己的秘书趁着来送蛋糕,还擅自带了两个当值的比较熟的员工过来凑趣,要给他点蜡烛唱生日歌。因为老板往年是从不搞这套的,今天也不知怎么了,索性做礼做全套。
傅金池拒绝了花里胡哨的仪式,让她直接开了蛋糕,但众人还是应景地说了几句祝福语。
虽然俗套,再孤僻乖张的老板,多半也不会拒绝这样的热闹。
严子书看着眼前景象,只觉画风也不知怎么就偏离至此。
谁知到最后,这蛋糕傅金池自己却一口没吃:“你们分了吧,我不喜欢吃甜的。”
员工们便适可而止,谁也不敢催他,心意和情面送到了,很识眼色地相继离开。
吃了大半的蛋糕被带出去,茶几上重新被收拾得干干净净,就像什么也没摆过。
秘书她们退出去的时候,咔嚓一声,似乎是门自动落了锁,使得空间显得密闭起来。
短暂的热闹在半小时内烟消云散。
严子书坐在沙发上,竟然觉得气氛有些寂寥:“哪有自己过生日,一口蛋糕也不吃的?”
傅金池道:“我本来都说了,让她们当下午茶。”
严子书道:“这肯定是没有员工敢吃的。”
傅金池说:“放到明天也是扔了的份儿。”
言外之意,倒是因为严子书闯进来,才让这蛋糕尽到了应尽的义务。
色调复古的办公室内,头顶亮着许多镭射小灯,傅金池起身,从酒柜里拿了一瓶开过的杜松子酒和两只透明玻璃杯回来:“没能陪你出去喝酒,就在这儿喝两杯吧。”
房间里一时十分安静,只有酒液倾倒入杯的声音。
为了打破这安静,严子书还是不能免俗地问:“那许愿呢,傅先生许什么愿了么?”
未知傅金池惊世骇俗地说:“我每年都希望所有姓傅的倒霉。”
严子书噗嗤一笑:“这怎么还把自己也咒进去了?”
“是啊。”傅金池倒挺光棍地承认,“遗憾的是,至今还没实现。”
严子书见他这一股子“烦了毁灭吧”的厌世气息,也就没敢再在这个话题上多问。
而后他换了另一个话题,却道:“那说起来,我还有件比较**的事想打听打听。”
傅金池把杯子送到嘴边:“你说我听听。”
严子书轻声慢语地问:“您手里有没有李长安的什么把柄?”
傅金池顿时喷酒,一下呛咳起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