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金池拿出手机,直接扔过去:“好啊,你们随便点。”
大家欢呼,说着“傅先生英明”,结果不知哪个没眼力劲儿的喊成了“傅总”。
几乎瞬间,气氛再度冻结成冰。是谁要造反了?
普通员工们其实离豪门斗争远得很,大多愿意做个墙头草。但糟糕的是,严子书在场。
众人都偷偷看他反应:谁不知道,这可是傅为山的眼目和爪牙。
严子书没听见似的笑道:“怎么让傅先生破费呢?还是我来买单吧。”
大家赶紧踩着台阶下,都说:“好啊,难得蹭严总一顿饭,点最贵的!”
却也没人真的敢点鲍鱼海参,意思意思,点了个达美乐,严子书下了单。
等披萨和小食热气腾腾地送来,因为展览厅和办公区不许吃东西,大家就到外面大台阶上,浩浩荡荡铺了一地盒子,有蹲有坐,大快朵颐。
严子书自己捡了一块慢慢吃,傅金池慢悠悠过来,坐到他身边。
两人个子都不矮,两双长腿支愣着,得跨两级大台阶才放得下,跟圈地盘似的。
傅金池笑他:“严助不仅自己是铁打的,底下的人怎么也得饿着肚子干活?”
严子书慢条斯理地擦手:“如果他们不出错,现在就没必要受这种辛苦。”
“你这样的作风,知道的说你完美主义,不知道的,背地里一定喊你‘工贼’。”
严子书还真想了一下。工贼,目前还没有。但在原来的世界,每个入职的新员工,倒会被教导一句话:不要被严总的脸骗了,他就是本司最可恶的卷王。
“是啊,讨人嫌。”严子书有自知之明,“那傅先生呢?专程来看我们加班?”
“你不说差点忘了,这是曾展鹏给你买的,替他妹妹谢你,我带来了。”
傅金池抛过来一个盒子,严子书接住了,打开,两枚方形的碎钻袖扣,熠熠生辉。
这恐怕还是挺贵重的,傅金池看到实物,却很嫌弃:“就这样?这风格不适合你。”
严子书不加评论地收起来:“我回头会谢谢曾先生的。”
傅金池笑笑,偏着头,用眼神比划了一下。路灯的光打过来,他的眸子里映着两枚微缩的严子书——手肘搭在膝盖上,挽着衬衫袖子,露出一截手腕,皮肤冷白,神色冷清。
傅金池想到了,自己有一对古董红宝石袖扣,挑人,但应该很适合戴在他身上。
接下来,严子书不负众望地实行了他的卷王之责,把一切细节盯得密不透风。
所幸,直到春季拍卖会结束,都没再遇到什么大的工作纰漏。
今年除曾储毅贡献了不菲的成交额,更亮眼的是一副近代画家张千石的骏马图,竟拍出了亿元的天价。媒体领通稿而去,按照要求口径,进行了“热闹”的报道,看起来形势大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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