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城算不上雄伟,但在列国时代也是一国边疆,所以底子还在,借着周围险要,比之中土腹地的一些城池,还是更见规模的。
如今,在这城池之上,正有丝丝缕缕的烟气汇聚,呈现在邱言的眼中,则化作一行一行的文字,不断的流转。
而对于一般人而言,这些烟气与文字,都是难以察觉的。
更不要说,这些烟气在升腾起来之后,并未高去,而是转折向东,似乎是朝着某个地方汇聚过去。
顺势看去,能看到东边的天边,云雾翻滚,那并非是水汽构成,而是玄之又玄的民心气运。
“侯爷,咱们赶紧进程,这一干官员都候着呢。”
边上的一个身影,将邱言的思绪打断,他循声看去,入目的乃是一张方方正正的国字脸,脸上胡须修裁得颇为整洁,给人一种大气之感。
此人正是泽州知府余司岩,他一早听到邱言的消息,就发动一府五县的力量准备着,这次邱言的人马一进入泽州地界,这位知府立刻就迎了过来。
余司岩这么一来,不光只是迎接,还在城中大摆筵席,又发动人手沿途恭贺,可以说是劳师动众。
“既然余知府都安排好了,那本官也是却之不恭,徒增靡费,只是这件事情本官之前不知也就罢了,既然来了,就不可再有这样耗费民力的事了,下不为例。”面对盛情邀请,邱言虽然接受,却也警告、敲打了一番,让这余司岩颇为惊醒,连连称是。
暗地里,他也意识到,自己这是马屁拍到了马腿上。没有抓住这位定国侯的性子,惹得对方不快了。
说起来,余司岩这个知府虽不是消息闭塞,但在朝中却没有太多人脉,消息不够灵通,再加上邱言是几天前临时改变行程的,一切都来的太过突然,余司岩接到消息,哪里还有详细的时间去了解邱言的性格、喜好,然后投其所好。只能估摸着大概,用这样的法子表现诚意,结果,却还是弄巧成拙。
待得了邱言的吩咐,余司岩也是做足了礼数,也将姿态放得很低,甚至对那几名侍卫都表现礼遇有加,领着不少官员胥吏消息的在旁陪走。
“若只看此人的面貌,决计不会看出来。这是一个媚上阿谀之徒。”邱安走在邱言的马边,前者缰绳。
他虽然修为高绝,甚至在南方兵家中都有不小的名声,但并未脱籍。也没有官职,在地位位格上,还是邱家的家仆,是以这种场合他并不坐于马上。不要说他,那诸多侍卫本身就是出自京营,甚至家世都不简单。如今也要尽数下马。
不过,邱安口中所说的话,声音并不响,只有邱言与身边的两名侍卫能够听到。
那两个侍卫显然也看不起那余司岩一副讨好的模样,闻言就小声附和:“邱大哥说的不错,这泽州知府一看就是善于见风使舵的人,这泽州在他的治理下,估计是讨不得好来。”他们话中的邱大哥,当然不是定国侯邱言,而是再说邱安其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