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启禀大人,事情都已安排妥当了,只要那邱言上榜,消息立刻就会传开,若是他不上榜,就不需要费什么心思了。”
另外两人,模样各异,其中一人年纪不小,胡须头发黑白相间,闻言回应。
田游青微微点头,又道:“我若要让此事办成铁案,可有难度?”
那半白男子眉头一皱,额间形成了一个“川”字,便道:“怕是有些难度,抡才大典毕竟是国之大事,暗害一两考生自是无妨,若是要将事情办成铁案,就要殃及其他人了……”
只是,他的话还未说完,就被旁边之人打断,就听此人嘿嘿一笑,接着说道:“余老,您这两年的胆子,可是越发的小了。”
这人穿着虽然不错,锦衣绸缎,却显得不够端庄,人站在那里,腿斜肩歪,像是拉不直的歪脖子树一样,给人一种流里流气的感觉。
这样的人,气质不佳,平日别说是成为田府的座上客,就算是门都未必能进的来,但眼下这田游青见了,不止没有恼怒,反而饶有兴趣的看着他,问道:“赖三,你有什么想法?说一说,让本官听听。”
那赖三听了,堆起讨好的笑容,鞠躬弯腰,赶紧就道:“大人,小的听说,那考生里面,有些人已经投靠了大人,大人何不在其中挑选一二剑南道的考生,让他们‘目睹’邱言在考场上的隐蔽之举?又或是无意间瞧见哪位考官,与那邱生说过话……”
“你的意思是?”田游青眼中一亮。但表面上却不动声色。
赖三识趣,赶紧就道:“我听说邱生是马相……马阳的弟子,那肯定是旧党之人啊,他会试的时候,难道不会和旧党的考官有所联系?这说出去,合情合理啊,只要先公布了他马阳弟子的身份,然后再……”
“此事万万不可!”那余老突然出声,上前一步,朝着田游青抱拳道:“大人。构陷一考生。那只是小错,若是泄露,后果未必会有多大,找些人就能摆脱罪责。可如果牵扯到了朝廷命官。那就不好处置了。万一引得旧党反攻,那情况……”
“余老,你怎么就会说泄气话了?”赖三摇摇头。“只要计划得当,那就万无一失,怎么可能暴露?这次,田大人、潘大人双方合力,又有你我相助,无论黑白官商,那都是一马平川,我也不瞒你,这二十天来,咱的弟兄早就在城中散布了信息,听说余老,你们商会那边也是一般,城中早就暗潮涌动,都说有人舞弊,只是不知那人名号……”
说到这里,他嘿嘿一笑,看向田游青,低语道:“大人如此英明,当能明白,那考生们自命不凡,一旦名落孙山,定会觉得内有隐情,这时候一公布舞弊之人的名字,那人立刻就会成众矢之的,为众人发泄之所需。”
最后,他眯起眼睛,露出一个阴森表情:“如今,不过是暴风雨前的宁静罢了。”
“既然你这么有信心,那此事就按你所说的去做吧。”田游青看了两人一眼,淡淡吩咐,那余老虽然还有话想说,被田游青一看,却闭上了嘴,随着那赖三一同离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