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咀嚼着这个名字,李坤感受到了一点不同寻常的味道:“此书以‘武经’前缀,莫非还涉及武学命修之道?”他是知道邱言修有神通的,而经过皇城司等部门的情报搜集,更是知晓邱言本身可算是名命修高手。
实际上,这君臣相见,在那白面老人看来,却不能掉以轻心,老人虽对邱言心有好感,却还是暗自防备,不敢让李坤与其独处,原因就在于邱言身有修为,不能不防。
“并非如此,这个‘武’,指的乃是国朝之武,而非一人之拳脚,拳脚之争和兵锋所指自是有着区别,臣要编撰的这部总要,是要作为兵阁总纲,方便他人检索、查阅,当然不会加入命修之道,最多是言及武将、兵士之勇,阐述沙场兵阵玄妙。”
“言及武将、兵士?”李坤略显疑惑,“既然是兵阁总纲,怎么会有这些琐事?”
邱言则道:“兵家行兵,双方交战,即便兵制、军法、战阵完备,兵器、粮草、辎重充足,但归根结底,还是人与人拼斗,千万兵将相合,乃成一军,是以这兵将之事并不能略,况且兵阁中摆放不少战场记事,其中就包含了诸多实际,当然也要编入其中,非只为了记事,而是要得经验,知得失。”
这些话,是邱言在门外等候时就准备好的,实际上,他想要编撰的这一部书,远远不是如此简单,更非不涉神通,里面还有玄妙,要等后文分解。
一旦书成,不只是国朝武备的总结,更会波及修行界,只是这些事情。当然不能在皇帝面前提起。
“这样么……”李坤沉吟了一下,随后又问,“不知邱卿对此书主旨,可有想法?”
邱言闻言便道:“当有制与法,有边疆地志,备前朝之制度,具历代之得失。”
“制度、得失?”李坤眼中一亮,因为这席话,有关于邱言口气之大,但念头也有了变化。事实上,他对邱言所言编撰一事,并没有真的看重,毕竟邱言的资历、年龄摆在这里,固然有才,能引起异象,可有些事情不是光有才学就行的,还要有一定的经验、经历,才能做成。
更何况。邱言从前虽写过文章、兵策,但编撰书册和写文不同,很多方面都需细细斟酌,不可一蹴而就。
便说这编撰兵家之法。邱言固是念合了一道兵家秩序,可没有经历过沙场,甚至连边防都未曾踏足,只凭书本去收集讯息、做出判断。必然会有局限。
只是,立刻看好邱言未来的成就,因而没有立刻回绝。反而与之交谈,直到此刻,听邱言言及“制度”,才算真的上心。
“既然这样,那你回去多多思量,我指派一人过去,若是需要人力、武力,直接给他说,让他来安排便是。”李坤这样吩咐,没有指望邱言真能得到什么结果,但却希望对方能累积经验,为日后的兵制革新做好准备。
这点,邱言同样清楚,只是他这次编撰书册的目的,本就不简单,之所以在皇帝面前提出,为的正是一句承诺,以便能调动人与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