站在摊位前的这人是一位三十六七岁的中年男子。紫红色的皮肤，一看就是经常在太阳底下干活被太阳晒的，穿着土里土气，拎着个破皮包，就跟傻根进城似的。“这位爷，您看上那件东西了？”胖子看着中年男子问道。上门的生意没有往外赶的道理，虽然面前这位爷也不像是有钱的主，但是做生意最忌讳的是门缝里看人，说不定是一位隐藏的大老呢。“甚也不瞧，就是想问问你这收不收古董？”中年男子操着一口黄土高坡口音回答道。“哦？”胡八一闻言心里一喜，但面色未变，跟大金牙对视一眼。大金牙使了个眼色，示意胡八一稳住，先问清楚情况。在潘家园摆了这么长时间的摊，也见识了不少人，胡八一哪能不明白大金牙这眼神是什么意思，微微颔首表示明白，当即拿出烟盒，抽出一支烟递了过去，并开口道：“老哥，来，坐下再说。”这中年男子显然没见过什么世面，坐在胡八一递过去的马扎上，紧紧抱着手中的皮包，一句话也不说。“老哥，别客气，抽烟，这可是云烟呢。”胡八一将烟再往中年男子面前递了递。中年男子显然也听过云烟的名头，看了胡八一一眼，就接过烟。“对了，老哥，怎么称呼？”胡八一见此笑着问道。中年男子抽了一口烟，长长的吐了出去，才操着一口陕西方言道：“额叫李春来。”自称李春来的男子可能是坐不习惯马扎，把马扎推开跨在地上，他一蹲着就显得放松多了，抽烟的动作也利索了一些。胡八一没让胖子和大金牙插手，怕人多把李春来给吓走了。这也是这一行的规矩。想出手古董的人，都比较紧张怕被人町上抢了。胡八一边抽烟边微笑着问道：“原来您是贵姓李啊，看您年纪比我大，我称您一声哥，春来老哥，您刚问我们收不收古董，您有是明器想出手？”李春来不解：“甚明器？”听到李春来这话，胡八一明白了其原来是一菜头，便直接直接问：“春来老哥，您是不是有古董想出手？”李春来点了点头。“春来老哥，能不能让我瞧瞧？”胡八一问道。李春来左右看了看，小声说道：“额有只鞋你们能给多少钱？”胡八一一听顿时气得够呛，搞了这么久竟然是只鞋，但转念一想，事情估计没拿么简单，于是便问道：“什么鞋？”李春来见胡八一为人比较和善胆子，胆子也大了一点，便把皮包拉开一条细缝。胡八一伸着脖子往里边一看，就见破皮包里有只古代三寸金莲穿的绣花鞋。还没等他细看，李春来就赶紧把破皮包拉上了，就好象多看一眼，那只鞋就飞了似的。胡八一有些无语：“春来老哥，您至于吗？您拿出来让我看看，我还没看清楚呢，这鞋您从哪弄来的？”李春来说道：“老板，你想要就说个价钱，别的就什也别管。”“春来老哥，您得让我拿到手里瞧瞧啊，不瞧清楚了怎么开价？”胡八一有些无奈道，“您是不是觉得这里人多眼杂？要不这样，前边有家饺子馆，我请你吃点东西，然后咱们再详谈，您看行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