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锦桐一愣:“长姐?!”
“是!”卢平应声。
“平叔劳烦您现在就去挑人,挑好了来逸风亭同我说一声。”
卢平抱拳后,匆匆离开。
“我还以为,长姐让我和小四做了那么一场戏,只是为了在天下人面前占个理字,要一个面子,便会将银子给宗族,小四为此心里还不高兴呢。”白锦桐眼里藏着笑,打劫这做派真真像极了小四。
光是想到白岐云被劫后哭天喊地样子,白锦桐就觉得解气。
“理字要,面子要,实惠也得要,不然对不起你和小四辛苦一场。”她望着卢平匆匆而去的背影,对白锦桐道,“都说穷家富路,你能多四十五万两傍身,记得要多谢白岐云这位族堂伯啊……”
“长姐说的是。”
看着这满地落雪,她转过身来,郑重问白锦桐:“你可是……打算出海?”
白锦桐自小年夜宫宴回来之后,日日都在思量这事。
若没有皇帝殿前对长姐那一问,如果没有白家满门男儿尽折损南疆,她很是愿意按照祖母安排的路走下去,慢慢为白家积暗财。
可那日他望着坐于齐王身后的大魏第一富商萧容衍,终于明白,财……是能通天的。
白锦桐不知长姐对白家未来如何谋划,可她能从长姐只言片语中,察觉到长姐意欲威慑皇室意图。
否则,为何长姐要在这大都搅起风波,以民情民愤逼迫皇帝,又为何每每只提国公府爱民忠民之心……只提国公府保国安民之大义?
长姐……从头到尾,也未提过要忠这林家皇权。
所以,白锦桐猜,长姐绝不会将白家军权拱手。
当白家手握军权,又富可敌国!那她白家在这大晋……乃至天下,将会是怎样一番景象?
白锦桐很想看到这一天。
那日清辉院中,长姐同她说,以她才智能做到何种地步,是她的造化也是白家造化。所以,她必需不遗余力叩求那滔天富贵,为将来……打下坚实的基础。
有些话,白卿言从来没有同白锦桐说透过,可白锦桐睿智机敏,心里太清楚白家未来的路该如何走。
“富贵险中求,这世上没有凭白来的富贵。”白锦桐负手而立,眉目间带着几分飒飒英气,“出海风险极大,可利润实在太过诱人!不瞒长姐……祖母指派给我的管事,我已先后派出一大半出发去海口买船、雇人。等十五一过我便亲自带人搜罗货品,一来一往货船不空,只要老天爷眷顾,最多五年……锦桐不敢说天下,却有自信成为大晋第一富商。”
她望着自己这三妹妹,心中感怀良多。
幸而她们生在了国公府白家,祖父、父亲他们从不因她们是女儿身而轻看,她们学得任何东西也不比男儿少,骨子里少了女子柔弱和本该对这个世道的畏惧,反到满身降伏天地的斗意。
“我父亲曾有一位幕僚姓柳,祖上是靠海吃饭的,有一套祖传预测天气的能耐,很是厉害,我请他出山助你。”白卿言拉着白锦桐的手从台阶上往外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