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容衍见白卿言心切,纵马如飞而来,快到之时极速勒马,黑色骏马扬蹄而立挺住脚步,马背上英武的男子一跃下马,朝着白卿言的方向走来。
月拾紧跟萧容衍身后,脸上的笑意已经藏不住了。
“陛下……”萧容衍朝白卿言长揖行礼。
“月拾见过陛下!”月拾连忙跟着行礼。
“摄政王起来吧!”白卿言笑着冲月拾颔首,“月拾跟着摄政王,可还好?”
月拾明白在外人面前,他还是白家大姑娘夫婿萧容衍的护卫,白家大姑娘先关心他是理所应当的,便配合着白卿言演了起来:“回陛下,摄政王对月拾很好,大姑娘不必担心。”
白卿言颔首,对萧容衍做了一个请的姿势:“摄政王请……”
“陛下请!”萧容衍声音里都掩不住笑意,照例同白卿言寒暄,“陛下看起来心情很是愉悦。”
“是啊!大周管辖的城池疫病已经控制住了,朕以为……这是老天爷眷顾大周,上天也认为大周一统天下是大势所趋,所以大周朝政清明,上至太后下至臣民戮力同心,不似燕国,让摄政王如此劳累奔波劳累,实在是辛苦!”白卿言语声中带着浅淡的笑意,“摄政王要明白,天命不可违!大周……才是天命所归!”
白卿言的话,萧容衍都听得明白。
也的确如白卿言所言,大周新朝初立,实行新法,正式蓄势待发之时。
而燕国……皇族宗亲在朝堂势力盘根错节,且燕国未敢如同大周一般大动作削藩,做任何动作难免有所顾忌,被掣肘!不似白卿言尽握大周兵权,说一不二!
再加上他和阿沥二人因为心软顾念太后,狠不下心将太后驱离燕都,以致燕国从西凉之战背弃与大周盟约开始,便一步错步步错,如今的挣扎都如困兽之斗。
若是没有遇到白卿言,萧容衍不会对生命有如此敬畏之心,定早在阿沥登基之时,就动手杀宗族,趁着阿沥登基大殿杀藩王,哪怕杀到最后一个不留!
燕国内政应当是先破而后立。
可自从晋国灭亡,有大周这样的强敌在侧,萧容衍不知道燕国如此大破之后,大周会不会给他们燕国时间大立。
就是这短暂的犹豫,和对生命的敬畏之心,让他没有狠下决断……
而历史的车轮从来不会给任何一个人犹豫的时间,它总是滚滚向前,将所有人都身不由己的裹夹其中,机会抓不住,便永远住不住了。
或许,在萧容衍自己都没有察觉的时候,他的心已经认同了大周的国政国策,是比燕国的国政国策更为利惠百姓的。
因为白卿言所推行的新政,做出的那些改变,是曾经他母亲姬后想要做而不能做……不敢做出的改变。
不仅萧容衍,就连他的侄子小阿沥都有这种感觉吧,否则……阿沥又怎么会派人前往东夷国。
两人还没有来得及走进柳平高命人搭的帐篷,就听远处有马蹄声快速逼近。
疾驰的骏马被大周将士拦住,那身着燕军将军盔甲的将军扯住缰绳勒马,急不可耐扬声高呼:“摄政王!摄政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