绝不是只听一家之言,便草草成书,这也正是闵老先生倍受学子世人尊崇的因由所在。
“回吧!”
白锦稚暗暗给自己打气,总不能这么一直躲着母亲,反正伸头一刀,缩头也是一刀,还是回去吧!
“卿平还要去军营看看,就不相送郡主了。”白卿平长揖同白锦稚告辞。
白锦稚颔首一跃上马,叹气又吸气,一脸视死如归的表情,带着白家护卫回了家。
一如白锦稚所料,她一进家门,就看到母亲李氏手握戒尺,有一下没一下敲着手心,笑盈盈望着她。
白锦稚攥着马鞭的手掌心莫名就疼了起来,嘿嘿对母亲笑了笑:“娘……娘您没去看长姐吗?”
“刚从你长姐那里出来,你放心……你长姐那里有你大伯母照顾着,不会有事……你来!你过来娘和你说说话!”李氏皮笑肉不笑对白锦稚招手,“来啊……别怕!”
白锦稚十分没骨气直接跪在门口,恭恭敬敬举起双手,掌心朝上:“只要娘不生气,随便娘怎么打,可……娘你打轻一点儿行不行?长姐伤了,我这还得给长姐帮忙呢,手伤了骑马就不方便了。”
李氏听到这话,眼泪一下就涌了出来。
李氏身边的嬷嬷趁机忙将李氏手中的戒尺轻轻拿走,笑道:“夫人您看,咱们四姐儿知道错了!您就别生气了,四姐儿也是担心大姑娘,这才忙慌留书出走,您就看在四姐儿是真的挂心大姑娘,大姑娘又伤了还指望四姐儿帮忙的份儿上,饶过四姐儿吧!”
那嬷嬷说着,忙给白锦稚使眼色,白锦稚忙拎着裙摆直起身匆匆跑到李氏面前跪下,环抱着李氏的腰,仰头望着李氏:“娘,您就别生气了,女儿以后再也不敢了!”
李氏含泪瞪着白锦稚,手中用力戳着白锦稚的额头,训斥的话却咽了回去,弯腰又将女儿扶了起来,俯身替她派干净了裙裾上的灰尘。
看到缠在白锦稚香囊流苏丝绳上的枯叶,和她新欢绣鞋上脏兮兮的泥土,李氏又不由发火:“你看看你像什么样子!哪有一点儿大家闺秀的风范,你再看看你董家表姐,什么时候你能和你董家表姐一半儿娴雅,娘就是闭眼了也能放心!”
“那我可千万要再淘气些,娘才好长命百岁!”白锦稚往自家娘亲肩头一靠,眉目含笑,全都是小女儿家依赖娘亲的亲昵。
李氏瞪着白锦稚,瞪着瞪着自己也笑出声来,用帕子沾了沾眼泪,推开白锦稚又唬着脸说:“可以不打!去将那《女戒》抄写一千遍!不许人代笔!抄不完……小心你的腿!赶紧回你的院子去换身衣裳,把汤喝了!”
说完,李氏又戳了一下白锦稚的脑门子,拂袖率先往白锦稚的院子走去。
“四姐儿,夫人亲自给大姑娘和你熬的汤,快跟上夫人回去尝尝吧!”嬷嬷笑声提点白锦稚,“夫人心中还是疼你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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