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明熙继续喝茶,沙哑地笑了一声。
周承礼神情冷漠,背叛朱明熙的人不止他一个,宋家原来也是□□,到今天这个地步不是偶然。原来的朱明熙,跟朱明炽的心计的确没法比,也许现在可以,但不过是他手里的傀儡而已。
周承礼吩咐下属好好看着他,走出了房间。外面夜风凉薄,幕僚跟在他身后,低声道:“七爷,二爷已经被都察院控制了,大少爷正在想办法救他,动用了他自己的势力……”
“这么多年,她也长进了。”周承礼嘴角微扯。
幕僚低声道,“属下还是不太明白,七爷您早就知道宋家有意加害,为什么不管……”
周承礼看了他一眼,幕僚顿时不敢说话,周承礼做事什么时候容许别人质疑过。但也听到周承礼解释说:“宋家总会选一个人下手的,我他们没那个本事动,要么就是长宁,要么就是赵承廉。而且多事之秋,他不做官也好,免得日后被牵连进这些事来。再者……”
周承礼没有再说下去了。再者倘若有一日他想不顾赵长宁的反抗得到她,那么赵家,就决不能有能与他做对的势力。仿佛身体里还有另一个人,无法控制自己内心的邪念和暴戾,十四岁的时候长宁就见识过他邪念的这一面,竟吓得她忘记了那件事,忘了也好,他希望长宁永远不要想起来。
“随她去做吧,收不了场我回去替她收就是了。”周承礼淡淡说。
幕僚拱手应了退下。
赵长宁揉了揉眉心,她已经见了都察院那个人一面,拿到了一份二叔的证词。
此人当初在大理寺的时候,赵长宁帮过他,让他免于牢狱之灾。此人很感激她,证词给她的时候千叮咛万嘱咐了:“大人切莫牵扯深了,免得把自己也绕进去。里头□□,想整您二叔的,可能不止一方势力……”
赵长宁看了证词,凭他这些年判案的能力,很快就发现了其中疑点和牵强处不少。单就说贪污修建皇陵的钱这一条,二叔再怎么蠢也不可能将自己的贪污的证据放在办公号房的公案上,让揭发他的下属随意翻到。而且贪污银两多达十万,这十万两银子,未入赵家的账,也没有找到赵承廉窝藏银子的地点,这么大一笔银子总有去向,不可能平白消失,证词里却丝毫没有提及。
也就是说,真的有人陷害二叔。
长宁靠着东坡椅沉思了一会儿,决定她得见二叔一面,很多事情只有他亲口告诉她,她才知道情况。到时候拿到二叔的供词,找到证据,才能替他翻案。
当她告诉陈蛮之后,陈蛮自然要阻止她:“大人,您这是何苦!虽然进都察院不难,但毕竟是违抗皇令,知道了您也会被责罚的……”
长宁叹气说:“二叔既然是被陷害,更不能不救了。既我是在这个位置,我若不救,家里也没有人能救他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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