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之州摇头,他淡淡道:“开平卫出叛徒,此事我不想外传,会动摇军心。”
开平卫的位置的确很重要,孟之州自然有他的道理。
长宁沉默,然后问:“孟大人,如果真如你所说。那么……究竟是谁要杀你?”刘春霖不过是个小官,没有人会为他的死来杀个武功高强的边疆指挥使。
“这也是我想知道的。”孟之州淡淡道,“否则不会告诉你这件事。我这人脾气不好,一生树敌颇多,但想想恨到非要杀我的,似乎还是没有的。要说是挡了谁的路,我一向戍守边疆,朝廷什么大员长什么样子我都不知道,更是无稽之谈了。”
长宁目光微闪,陷入了思索。
他二人的审问如同打哑谜一般,庄肃没太懂,什么要杀孟之州?却又听赵长宁说:“下官有个疑问,刘春霖此人我虽然不了解,但据大人描述,此人生性荒唐,却是个聪明人。若说图财,他能得到钱的办法实在是太多。为何非要犯下通敌叛国这等滔天大罪?”长宁说完之后,看到孟之州陷入了沉思,明显的脸色有些变了。
于是赵长宁又问:“大人可否告知,你是如何知道刘春霖通敌叛国的?”
再听她说这句话,孟之州似乎思索到了什么,眼神闪烁:“是我的一个下属……截获到了从刘家发出来的信件,但是此人这次没与我同行。”
“那我再问大人,刘春霖倘若当真通敌,怎么会从自己府上发信。要是被人截住,岂不是要立刻推到他头上?这位刘春霖既然能把知府拉下马,想必不会是个愚笨的人物吧。”
孟之州听完了赵长宁的话,这时候才真的无话可说,半晌道:“当时气愤至极,没来得及想这些。”
赵长宁见他不说话了,却也不催促,手指轻轻敲着惊堂木。
她觉得这件事,是从头到尾都有人在算计孟之州。他杀了刘春霖,败坏了名声,不得不回京城受审,又在京城遇刺。
一连串的计策,不就是为了除去他吗。
孟之州毕竟是武官,行军作战没人比得过他。但这些阴谋诡计的小伎俩,他却是防不胜防。
“大人自己思量,究竟是谁非要除去你不可,今日先审问到这里吧。大人累了,暂且休息吧。”赵长宁拍了惊堂木说,“退堂。”
孟之州抱拳道了一声“多谢”,随后带着人,头也不回地出了审问堂。
长宁同庄肃一起出来,跟他讲这件事的来龙去脉。迎面北风吹来,遍体生寒。二人走过大理寺遍植柳树的庭院,庄肃听了笑道:“我认识这小子数十年,倒不见几个能说服他的。小师弟,你前途无量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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