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陛下三思啊!”
“……”
“闭嘴。”冷冷嗓音,秦宓眸子微掀,眼底,好似融了千年不暮的雪。
两个字,顿时三缄其口,一个一个低眉顺眼不敢吱声了。
秦宓只言:“朕有女人了。”一瞬,眼底好似融了冰凌,竟有丝丝暖意,魅人摄骨的美艳。说起那个女子,这位新帝竟如此换了容颜,道尽温柔,“大燕闻柒,”眸,好似碎裂了冰凌,透出一簇簇灼目的光影,秦宓说,“她是朕的皇后,后宫容她一人足矣,再有异议,杀。”
殿下,毫无声响,怕是多一言,就要腥风血雨了。
六宫无妃,独尊后宠,大燕闻柒,是新帝放在心尖上的人。天下有传,北帝情深大燕胤荣,失魂失魄,原来,不只是传闻……
那个女子,权倾天下,不够,北沧,她亦探囊取物,只缘由,她能蛊人心魄,江湖道士有言:北沧危矣。说的,不过是北帝爱美人不爱江山的佳话。
如此,怕是无人敢再谏北帝广纳贤妃了。
退朝之后,北帝于九华殿召见高阳王百里西楚。
“陛下,高阳王到。”
宫人传报后,未见秦宓抬头,案前,宣纸陈铺,他俯身,静凝着纸上,浅浅墨香萦绕,袖摆处,沾染了淡淡笔墨。
近来,他总爱丹青,一遍一遍,不厌其烦地描摹那女子容颜。
待百里西楚走进了,依旧不见秦宓神色,她跪在案前:“臣,见过陛下。”
并未抬眸,只是那墨笔微微停顿了片刻,秦宓言:“如何?”嗓音沉冷,无痕。
高阳王回都不过一日,新帝问的,自然是边关战况。
“岭北边境三十里外,南诏驻兵六十万,未探得主将,大燕常钰王已出兵镇守,交锋数回,并无大战。另西启起兵五十万,已过天成郡,最迟不过三日入境岭北,西启内乱正起,萧太子登基在即,挥军南下的领帅为西启第一将军萧敬。”
字字,裂帛断玉,铮铮有声,这戎马沙场的将军,眸光冷冽犀利,一身冷肃的气度,着一身深黑的衣袍,哪里得见半分女子作态,唯有那容颜,便是沙场风吹日晒,也少不得柔美。
驰骋沙场多栽,百里西楚所言,句句珠玑。
“三十万羽翎军挥军南下,你有几成胜算。”秦宓抬眸,眼睑下暗影掀去,幽深如井。
百里西楚片刻沉思,才正色道:“五成。”微微停顿,她句句都果敢笃定,“熟知北岭地势胜算三成,西启大军南下应战,水土难适再增两成。然,南诏西启两军夹攻,胜算五成。”
若主战,当下以少胜多,只有五分胜算。
“五成。”轻语了一句,秦宓敛下眸子,若有所思着。
百里西楚仍半跪于地,抬首,重重言语:“陛下,以少战多,攻不胜守。”她字字沉沉,驰骋疆场数十载,她绝没有妄言。更何况,天下皆知,此战,缘起大燕的那个女子,为此一人,拿整个天下博弈,可值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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