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六颠颠地上前,搀着爷去榻上躺着,眸子扫了一眼案桌,余光瞟见那陈旧书卷的一角,瞧见了两个年代久远的字——妇经!
梁六身子一个踉跄,险些载到在爷身上,然后背脊就一冷,冰天雪地了。
嗯,爷怒了。梁六低头,战战兢兢,脑中盘旋着两个硕大的字:妇经。不由得感叹,爷,有种!
这才刚躺下,宓爷衣襟半褪,一阵风卷过,只见一个人影一把扑上床榻,捏着娇滴滴的嗓子:“小宓宓。”
这句与常宁公主那句‘小月月,我的小月月啊’有异曲同工之妙。梁六一抖,掉了一身鸡皮疙瘩,抬眼瞧爷,半垂眼睫颤了颤,然后便见一只白嫩的小手捧住秦宓的脸,乌黑的一双眸子细细端详,闻主子咋舌:“瞧瞧这小脸白的,告诉小的哪疼了?小的给揉揉。”
这厮,不乖的时候让人咬牙,乖的时候让人捶胸,梁六正欲捶胸,秦宓一个冷眼过去,梁六低头,道了句‘属下告退’,走人,侧眸,一个偷瞄,瞅见爷将那双捧着脸的小手揣进怀里,放在心口上摩挲,软绵绵的声音说着:“这儿疼。”
梁六锁上门,在外头五体投地,捶胸顿足:节操,节操都去哪了?
里头,纱幔高高挂起,秦宓半依床榻,衣衫凌乱,眸子盈润出一抹哀怨:“怎么才回来?”
听听这语气,简直就是要软化了心肝,哎呀呀,闻柒捂着心肝儿笑得眉飞色舞:“咱爷千呼万唤、十万火急的,小的哪敢不从命,这不归心似箭、马不停蹄,一路小跑着来的,瞧我都累得跟那什么似的。”脑门上,确实有几滴汗还没干。
秦宓就着袖子给她拭了拭额角的汗,揽着她在怀里:“你不能跑。”
闻柒脑袋一拱,不以为然:“谁说的。”
他道:“妇经。”嗓音不温不火。
晴天一道雷,闻柒外焦里嫩了,愣神了许久,抬眸,眨巴眨巴眼:“爷,您不会今儿个大半天都在捉摸那玩意吧?”
爷点头:“嗯。”俊彦悱恻,眸光淡然,“有几处没看懂。”
闻柒泪了,谁把咱家爷教坏了?她高声骂娘:万恶的大姨妈啊!
事情是这样的。昨儿个正是三更半夜时,美男在侧,某人心猿意马,辗转反侧,忽而哗啦啦啦,一个热血血脉翻滚,可惜没往脑袋上窜,往下涌了……
闻柒睁眼,眨巴眨巴,侧了个身子,这一动,血流成河……她往后缩,再缩……
秦宓一把揽住她的腰,睡眼迷离,嗓音惺忪:“怎么了?”
闻柒想了想,措辞很严谨,道:“我近日好像有血光之灾。”
秦宓睡意全无,捧着她的脸看了看:“莫说胡话。”
三更半夜,血光之灾,秦宓惊了,闻柒也惊了,大呼一声:“靠,没有弹力苏菲防侧漏,我可怎么办?”这河东狮吼,就差捶胸顿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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