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凌云随后下车,他军装上的中校军衔很是显眼。
“真年轻啊。”
赵天喜愣了愣,他早就听说过楚凌云的名字,知道他年纪不大,可看到如同学生兵的楚凌云,忍不住感叹了声。
“楚巡视员您好,我是长沙站赵天喜,欢迎您到长沙视察。”
赵天喜带着人迎了上来,首先敬礼。
两人军衔一样,但楚凌云代表的是处座,是巡视员,只论级别的话,现在楚凌云比他要高。
“赵站长您好,打扰你们了。”
楚凌云回了个军礼,微笑伸出手,赵天喜急忙握了上去:“不麻烦,您能来让我们这蓬荜生辉,请。”
总部的人,不管官大官小都不能怠慢,更不用说是巡视员。
车队带着他们到长沙站,长沙站不大,赵天喜给楚凌云安排的是家大饭店,让他们在这里入住。
长沙历来是兵家必争之地,抗战时期,这里可是立下了极大的功勋,挡了日本鬼子好几年。
几年的战火,让这座城市损失极其严重。
同时这里也是伟人生活的地方,路过橘子洲的时候,楚凌云还特意看了眼。
后世他去过长沙,那时候这里已是全面发展的大城市,长沙的小吃给楚凌云留下过很深的印象。
“楚巡视员,晚宴已经备好,您请。”
等他们休息会后,赵天喜亲自来到楚凌云的房间,邀请他去吃饭。
“麻烦你们了。”
楚凌云没有拒绝,若是拒绝的话,恐怕赵天喜会多想。
“应该的,不麻烦。”
赵天喜笑了笑,带着楚凌云去了饭店最豪华的房间,泥鳅,黄主任已经到了,正和长沙站的几个组长聊着天。
赵天喜很会说话,带动了不少气氛,酒足饭饱,赵天喜又亲自把楚凌云送回房间。
“组长,检查过了,没有窃听器。”
泥鳅带人过来,在房间内仔细检查了一遍,不仅房间内,连窗户外面,墙壁都做了详细的检查。
“行,你留下,其他人出去吧。”
楚凌云轻声说道,其他人退出房间后,楚凌云立刻变了脸色。
“你明天就出去,好好的查一下赵天喜和他的家人。”
泥鳅怔了怔,快速问道:“组长,赵天喜是不是有问题?”
“还不知道,不过他带的那块表可不便宜。”
楚凌云摇头,赵天喜手上带着的是款欧米茄金表,这款表楚凌云在上海见过,售价是三千六法币。
一个分站站长,手上戴了这么贵重的手表,本身就有问题。
“表?我明白了,明天我会好好去查。”
泥鳅立刻点头,赵天喜还不清楚,他今天客气又热情的招待,结果手上一块表被楚凌云所怀疑,引来了对他的调查。
若是知道的话,他出门的时候肯定不会戴这块表。
“去吧。”
楚凌云挥了挥手,坐了一天车,他也累了。
第二天一早,上海火车站,刘成柱把林石和五个箱子送上了火车。
昨天林石便到了上海,见到了楚凌云所说的刘成柱。
刘成柱没有难为他,问了他几个问题,知道他是老板的同学,很快给他拿了五箱货。
三箱针剂,每箱一百盒,两箱瓶装片剂,同样每箱一百瓶。
给林石的价格和王跃民相同,同样是让他卖完后再来付钱。
磺胺是贵重药品,针剂用的是木盒包装,又要做好防摔,每个箱子不小。
林石只有一个人,刘成柱特意带人送他去火车站,这是老板的熟人,得到了特殊照顾。
上了火车,林石死死的盯着那五个箱子。
他没想到楚凌云给了他这么多,这么多磺胺,能救下多少战士的命?
这不是药,是命,他就算是死也要保护好这些药,此时他有点后悔,应该让杨主任安排人和他一起来,他之前没想到楚凌云会给他这么多的货。
一路安全抵达南京,林石没敢要黄包车,打电话给一个朋友,让他租辆车来接自己。
五箱磺胺,进价就是五千美元。
按照现在黑市的价格,卖出去最少也要一万多美元,好几万的法币,完全超出了他之前的想象。
楚凌云绝对够意思,这次帮了他的大忙。
同时他对楚凌云也有了新的认识,昨天那个经理刘成柱带来这些货,眼睛都没眨一下,仿佛根本没在意。
说明楚凌云的货并不止这些,或者说远远多于这些。
他这个老同学真的发了,做起了大生意,幸好是他做的磺胺生意,否则他们不可能用这么低的价格买到这么多磺胺。
自从知道磺胺之后,林石便留意了磺胺的价格。
市场上根本买不到,医院里面打一针要十几块钱,而且需要关系才可能用上这样的药。
一针就这么贵,他这里可是好几箱。
把五个箱子全部搬到家里,又仔细检查一遍,确定没有损坏,林石才算放心,坐在地板上,靠着床,大口的喘着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