尤氏面露慌色,“芸郎,不要答应她!我怀胎十月...”
沈江姩轻笑,“怀胎十月属实艰辛,你不答应也可以。那么就不要与我验身了。这几日我有没有出去苟且,有没有偷人,大家也都去猜吧。难受的是你们,不是我。”
尤氏真的很想趁此机会一举除掉沈江姩,名正言顺的坐上周夫人的位子,可是如果验身后是清白的,那么自己会失去儿子的抚养权,失去自己吸引芸郎的法宝。
她很犹豫,在争夺男人还是为了儿子而放弃除去沈江姩的机会间挣扎。
终于,尤氏选择争夺男人,而拿儿子赌一把,毕竟儿子只是绑住芸郎的工具。
“弟妹这是和大家打心理战,以为我为了孩子决计不会叫芸郎验你。你想蒙混过去,叫芸郎蒙受奇耻大辱,做你春秋大梦!我豁出去不要这儿子,也要揭穿你的丑陋面孔,我为的是周家的声誉!”
周环望着母亲,瞳孔收缩,随即缓缓低下头,母亲为了夺取父亲宠爱,选择放弃了他,他才八岁,为什么母亲这般满眼里只有那个不接他们入府的男人呢,环儿究竟做错了什么,母亲为什么生下他却不善待他呢。
翁氏也满是不悦,“不能叫她耍小聪明蒙混过去!芸郎,去验明她是否贞洁还在!若是不在,哼,只怕她自己也羞的三尺白绫交代过去!”
周芸贤朝着沈江姩望过去,沈江姩也看着他。
他记起曾经多少个日夜她挑灯伴读,红袖添香。
她记起他剑柄逼在她父亲伤口逼供,也记起他叫她淋雪归家,也记起她找小狗那个雪夜,他在尤氏屋内过夜。
周芸贤说,“跟我进卧房一下。”
沈江姩说,“好。”
其余众人均等在外厅。
进到卧房。
周芸贤书儒的面颊有着薄怒,妻子消失三天,以及妻子说谎去给丽姐针灸却没有去。
他发现他不知几时起,深深爱上了妻子。
他一直以为只爱她的家世和钱财,然而她闹和离以及消失三天,他在家中府邸四下找不到她的影子,他突然慌了,七年他习惯了她的悉心照顾,他不懂那温润陪伴便是爱,是同乡尤氏无法带给他的感觉。
周芸贤进屋后坐在床沿,拍拍身边,“坐下吧。”
沈江姩在颇远处拉了一把凳子,坐在他身边,却没有坐在床畔,她说,“我坐凳子上。我先给你说清楚,阿郎,验过之后,环儿改口叫我娘,叫尤氏叫姑姑,并且尤氏要给我当众道歉。如果你反悔,今日密室的门我不会打开,你给今上的礼物你不要想拿到了,耽误你事你别怨我。”
“手臂伸出来我看看你砂。”周芸贤说,“依你,本卿本来就觉得你比尤氏更适合教养孩子。”
沈江姩倒没料到他答应得这样快,还以为他会袒护那个尤氏极力阻挠孩子过继给她的,他看她的眼神也颇为不同,“行,你验吧。”
说着,沈江姩将左手臂伸了出去。
周芸贤便看着妻子伸过来的手臂,他抬手握住妻子手腕,缓缓将衣袖拉上去一截,她手腕上戴着两个手镯。
一个是宽镯子用来遮挡她为太子殉情的疤痕,一个是她生母留给她的极可能会成为一个遗物,他将她生母给的那个略窄的手镯往上挪了挪,赫然在白皙的肌肤上看见一点守宫砂,他嗓音突然变得干涩,“娘子...”
沈江姩将手收回,将衣袖拉下挡住了手臂肌肤,叫男人看守宫砂总归是太过亲近了,“你看到了,我是清白的。请你兑现承诺!出去叫环儿改口。让尤氏给我当众道歉!还有啊,大姐要寄宿在咱们家很久吗?她该回家了吧。”
说完,沈江姩便要出屋。
周芸贤却倏地立起身来,大步朝前走了几步,倏地从后面把沈江姩抱住了。
沈江姩心底猛地一阵生理性抵触,这个害她满门的刽子手,让她恨之入骨,被他抱住,她真的切齿。
“娘子,我爱你。”
“?”
沈江姩闻言,觉得很可笑,害她满门待斩,她要和离了,他却爱上了她,他一心功名居然有爱情,“老夫老妻了,你别腻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