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娘说我家我最难看。我家二姑娘和小妹才是好看的。”沈江姩低头看了看自己的衣衫,言道:“衣裳是我的陪嫁丫鬟做的,她心灵手巧。我也刺绣了一些,但大部分是她做的。我刺绣很一般。”
杨珊说,“周夫人平时都有什么爱好呀?”
沈江姩说,“没有爱好。天明等日落。四处瞎晃荡。”
以前插科打诨不学无术倒也自由肆意,唯一爱好宋煜,现在郁郁寡欢,近半月唯一爱好吊宋煜胃口救爹,属于是被现实逼迫着干大事。
杨珊一怔,这爱好不和我一样一样的,周夫人可太真实了,人生在世短短数十载,吃喝二字,及时行乐才是啊。
杨姗对翁氏说,“老太太,把你这儿媳,借我几天,去我府上小住三五日,帮帮我这份孝心,可使得?”
沈江姩老大不愿意,做衣服啊?还做五天……直接要她命好不好?她哪有心情帮人做衣裳。
翁氏眉花眼笑,“她能去府上小住,是周府的荣幸。只是说她绣工未必可以,她小时候娇生惯养没做过活,倒是她的陪嫁丫鬟绣工了得。”
“您这老太太可是目中无人得很啊。我家燕青和太子可是歃血同盟,称兄道弟的交情,问你借儿媳帮我做衣裳,您老人家倒是给个丫鬟。罢了,回去给燕青说一说,咱们燕府,只配和周府丫鬟来往便是了。”
杨姗说着便拂袖作怒要走。
沈江姩想爱走不走,她怕得罪燕青么,周芸贤想打进什么圈子关她什么事,她都设计周芸贤触怒龙颜了,她还管周芸贤的官场交际么,而且她也没有很想帮别人做衣裳。
她和燕青夫人也不熟,燕青曾经对她又言语吝啬。
沈江姩现在厌世,只想一个人待着,自己一无所有,也并不渴望与权贵结交,穷困潦倒到剩下一身的硬骨头。
翁氏和尤氏慌忙劝杨姗留步,翁氏说:“燕夫人误会了,老身的意思是啊,让她一人过去怕耽误你的绣工,既然夫人和我这儿媳投缘,那便叫她带着陪嫁丫鬟过去和您解解闷,把给您母亲的衣裳做好了,她再回去周府。
您要一个人,老身出两个,这哪里是目中无人,这是目中太有人了。只是临近年关,府里也有一堆事等她去置办。”
沈江姩呕得要死,这是要她银钱置办年货呢。
杨姗笑了,“这还差不多。眼下快过年了,你们也忙准备年货,我原不该添乱。五天吧。五天就把人还给老太太了。叫你家芸贤啊,可别终日里去我府上要人呢,打扰我们说闺中悄悄话。”
翁氏开怀笑道:“那不能。芸郎不是那样依赖媳妇的人。那哪里有男人离不开媳妇的道理。这世间也没有这事。”
杨姗笑道:“那就这么愉快说定了,明儿一早,我安排车马去接你儿媳。我们家还在上头住,离得几十里还挺远的,早早的就去接她。”
沈江姩推脱,“我也是想尽绵薄之力,但我着凉怕传染你们做病了呢。我还是不去……”
杨珊沉声道:“我全家身体强健,力壮如牛,上两年鼠疫鸡瘟都没放倒我家任何一个。周夫人就莫多虑了!”
“……”
沈江姩居然无言以对,推脱不掉了啊,只能去帮她做五天衣服了。
鼠疫鸡瘟都放不倒她。
真拿这个大孝女没办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