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片刻,又步至殿门处,立在拱门底下等宋煜。
冻的她咳嗽。
丫鬟说,“沈小姐回房吧。外面天冷,殿下许是就回来了。若回来见您在外面受冻,免不了要罚我们照顾不周了。”
沈江姩没有推却,便回了屋里,百无聊赖又去逗鱼,逗的鹅头红金鱼乱窜,其中一条居然跳出水来,以非常完美的曲线弧度,啪一声掉在灰色地砖上面,兀自乱跳。
沈江姩连忙蹲下身去抓鱼,小声说:“你可不能有事啊...我好容易来一次,再把他的鱼弄死一只可就...没法收场了...”
她伸手去地上抓,鱼滑的很,一抓就窜,沈江姩就蹲地上往前跟着一点一点挪,抓一下,鱼窜一下,抓几回没抓手里,最后索性拿白色手帕把鱼一盖,准备隔着手帕加大摩擦力这样好抓,但这帕子一盖,看着多少有些安息的意思。
宋煜这时掀开门帘进得屋来,一回来就看见沈江姩蹲着小身板在地上抓鱼,最后将一条手帕盖在了鱼身上,他有种看见幼时调皮跳脱的沈江姩的感觉,半笑着出声:“你终于把它折腾死了?”
沈江姩听见宋煜的嗓音,心下一动,这手底正好把帕子一合将鱼给抓了起来,摩擦力大,抓的很牢稳,鱼在她手心里打挺,但她心虚啊,把鱼倏地藏在身后,低声道:“你...你回来了。”
“别藏了,孤都看见了。”宋煜走过来,从沈江姩身后将那个帕子接过,兜着红头鱼放回了鱼缸里,鱼这才又游动起来,他一边睇着沈江姩:“一个人待一上午无聊坏了,这么玩鱼?”
沈江姩颇为尴尬,“不是,你听我说,我不是说有意这么折腾你的鱼。就是我煮好饭左等右等不见你回来,我就想拿小网去逗逗你这鱼,谁知它一下就蹦出来了,我也很意外!还好没摔死,不然我罪过大了。”
把宋煜给逗乐了,他很久没有这样开怀笑过了,“方才丫鬟说你在屋门处等了孤王很久,又去殿门等了许久。饿了怎么不先吃饭?孤说了忙完就回来了。”
沈江姩小声说,“就去等一等啊。一个人在屋里也没事做。”
宋煜将手里提着的一个蒙着黑布的大笼子递给沈江姩,“鱼你逗腻了,你逗逗这个家伙?”
沈江姩将笼子接过来,沉甸甸的,她把黑布一掀开,就看见内里卧着一只小黑狗,头顶扎着小辫子,脖子里戴着二三个铃铛,小黑狗看见了沈江姩便亲近的靠近笼子边沿,呜咽的叫着。
沈江姩眼眶猛地一酸,把她妹妹养了四五年的小狗认了出来,“小黑。”
说着就隔着笼子摸小狗鼻子。
宋煜见她开心,他则静静的睇着她,“那天问你有没有什么这二三天便想得到的,你说没有。我便看着准备了,前日里在城郊破庙找见的。小狗肚子叫人踢了一下,这二日我叫太医看过了,内里出了些血,目前没有大碍了。”
沈江姩把小狗抱在怀里,小狗被清洗过了,身上一点都不脏,又记得那日她半夜里顺着护城河去找狗磨的满脚水泡的场景来了,“你不是说没有时间帮我找小狗么?”
“我是没时间。我的兵有时间。”宋煜说。
沈江姩心中很多情绪,当下不知道应该要先抱小黑还是先抱宋煜,所以,她决定不纠结这个困难的问题,而是去洗洗满是鱼腥味的手,她说:“谢谢你啊宋煜。这大概是我做过最赚的一笔买卖了。我妹妹一直惦记着这只小狗。我以为是找不见了的,这小狗也是我们家的一员。”
宋煜摸摸小狗头上的小辫子,“这不是找见了。你不要总是谢谢。没有必要,我做这些,是有目的。你就是心里负担太重。男人做什么你随他就好,一旦得到你,或许就懒了,你该趁现在多要点。”
“我不要了。我觉得我要的已经够多了。你该多要点。”沈江姩说,“你都没要什么。”
宋煜沉声道,“我要你。最初就说过了。”
“我知道你要我身子,我是说除了这个之外的东西。你有没有什么想要的?”沈江姩解释。
“没有。”
沈江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