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江姩的亵裤被撕碎了,当下拉过包袱翻找一件新的,慌里慌张穿上,偷情被对方家室逮到,她真的好无助,当然不需要去说一句祝她生辰快乐。
宋煜将自己下面用布巾擦拭干净,将裤子提起,坐下来缓神,他揉着作痛的额头,他竟将邱梦的生辰宴给忘光了,诚然今日自己的行为伤害了邱梦,也给沈江姩带来伤害。他自由饱读圣贤书,也并非纵欲之人,且洁身自好,自认是老实人,然这几日他在臣妻的身体上失控了。
这几日忙朝里,忙殿试筹备,忙边疆细作,忙沈江姩,连轴转,把偏殿对他有活命之恩的侧室竟冷落至此。
宋煜从通房里拿出那最后两粒避子药,递给沈江姩,“你吃吧。我知道你怕怀上我的种。”
沈江姩将药接过,“邱梦那边怎么办?”
“那是我的事情。你不要有心理负担。”宋煜摸了摸她头顶,“你在这坐会儿,我出去看看邱梦。把她安顿一下,送你回家。”
“好。”沈江姩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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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煜出卧室门,见邱梦在廊边立着,看背影颇为形单影只,不由心下自责不已,诚然,自己欠邱梦极大恩情,也打算给她太子之长子报恩,他是个有感恩之心的人,曾经他被世人遗弃,被爱人遗弃,是小宫女邱梦靠近了他,给了他温暖。
宋煜睇向谢锦,“怎么回事啊,就这样让人进来了?你一点作用没有?”
谢锦支支吾吾,“侧妃娘娘说是您约了她午前一起去参加她生辰宴的。属下说要禀报,侧妃娘娘说帝后等急了,怕帝后对您有意见,未等属下禀报便进来了,素日您对娘娘敬重,下人也不敢阻拦。而且...属下当时看见周夫人都背包袱走了啊,您不是说让她自己找车走?属下便走开了一下,不知道后面周夫人没走成被您给...给...留下了。”
“这倒是孤王的不是了。”宋煜叹口气,“事已至此,罢了。”
他原出了冷宫,只是带着满腔恨意接近沈江姩,打着报复性和她玩一玩的心态,然而一次一次接触下来,他发觉不是那么简单了,他发现沈江姩弱小却坚强,逆境中却有股坚韧的力量,很吸引他。
尤其沈江姩方才收拾包袱丝毫不拖泥带水的要离开,完全没有要攀附依赖他之意,他就像疯了似的,他突然觉得原来权势根本征服不了她的臣服,甚至于邱梦推开门,他也没有将东西从沈江姩身上退出来,自己委实荒唐,或许是不愿意在那样的情况丢下周夫人而奔向邱梦吧。
谢锦便颇为内疚自责地退至一边,对春茗小声说:“我真以为爷把人轰走了,哪曾想我回屋子拿个帽子功夫,就叫侧妃给撞见了。”
春茗过来小声说:“轰走?昨儿夜里爷一宿没睡,半夜问我拿长竹竿,把周夫人的包袱戳进床底最深处去了。明明不想让走,偏偏说最狠的话把人逼走。我原以为爷可以将人赖下来,哪知邱侧妃突然出现...”
“藏周夫人包袱啊?”谢锦大为震撼,实在不能想象少主半夜拿长竹竿往床单捅包袱的画面,那画面太迷了。
宋煜步至邱梦身前,伸手搭在邱梦肩头,叫她:“梦儿。”
邱梦将肩头轻轻一颤,随即回转了身来,含着眼泪凝着宋煜,极为很受伤地避开了宋煜搭在她肩头的手,“煜郎不要碰梦儿,煜郎的手刚刚疼爱过周夫人,梦儿疼...”
宋煜望见同自己同甘共苦七年的邱梦落泪,当下心中不安,良心受到谴责,自己最不堪的七年,是邱梦陪在自己身边的,他将两手搭在邱梦的肩头,“梦儿,你听孤王说。”
邱梦摇着头,很受伤很痛苦地往后撤,“煜郎忘了,今日是梦儿生辰了吗?煜郎不是说要在梦儿生辰这日给梦儿您的长子的吗。煜郎不是说,身子在冷宫伤了元气,不能行夫妻之事么。煜郎说哪怕用些药也会给梦儿一个孩子。梦儿当时好生感动,可是为什么煜郎在梦儿生辰这日,和周夫人在梦儿都不曾来过的主殿...团圆呢。曾经周夫人对您的背弃,您忘记了吗。梦儿想离开回乡了...”
说着,邱梦无声落泪。
宋煜念起二千多个日夜,邱梦对自己的悉心照顾,为他用尽体己,四处借钱,甚至冒险偷窃,看着她的眼泪,他深受道德折磨,他再度将手握在她的肩膀,“莫哭了,别躲孤王。是孤王忘了。”
他委实忘了,他这几日满脑子都是沈江姩的身体,除去国事,旁的一切都暂时放下了。他也并未料到自己怎生会那般耽于**欢愉。从没有过这般急于往府里赶,只为和一名女子多相处片刻,哪怕只是抱在一处不言语也觉得甜蜜...
沈江姩也是担忧因为自己而破坏宋煜的家庭和睦,她惴惴不安的来到门畔,偎在门边看着那边宋煜温柔地握着邱梦的肩膀,在温声说着什么。自己显得好多余,是一个破坏他人和睦的入侵者,她紧紧攥着手,眼睛慢慢的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