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怎么,问问啊。”
“周环能住我宅子,我妹不能住是吧?”沈江姩冷冷问道:“我妹七岁,你要她去哪里住啊?不要我妹住这个家可以啊,环儿也不要住。”
周芸贤当下尴尬的笑笑,“你别这么敏感。媛媛也是我妹妹。一个小孩,吃住也花不了多少。你不会给她请老师教书这些吧。”
“我会。”沈江姩说,“你给周环请了什么师傅,我妹我也会请什么师傅。”
周芸贤心里不舒服,“一个女孩子念书、学琴有什么用呢。在院子里绣花不就好了。”
“一个男孩子来上京念书有什么用呢,回禹州种地不就好了。”沈江姩说。
周芸贤叹口气,“行,说不过你。把娘治好再商量吧。有事先走了。你出去前去告诉莲莲一声,让她看着咱娘。我看莲莲刚去厨房做饭去了。她那个手抓便溺脏兮兮的,做出的东西也吃不下。好在今天我出去喝酒,逃过一劫。”
正好尤氏从厨屋过来,在墙角听见了周芸贤的话,心中猛地揪着疼。他怎么这样啊,她照顾他娘,抓他母亲的便溺,他嫌她手脏?她受不了了,他既把她孩子给了大房,又这样嫌她没本事不能帮衬他,她要最后讨要一次名分,让他在沈江姩和她之间做选择,如果不选择她,她就要和他决裂,报复他也报复沈江姩!
“知道了,你去吧。”沈江姩对周芸贤道。
周芸贤凝沈江姩一眼,说:“你接人多久回来。”
沈江姩说:“去死牢接,来回二三个时辰多,少说后夜了吧。来回有那么远。你又不是没去过。”
“行,注意安全。饿了别花钱外面吃,带点干粮得了。”周芸贤说,“或者忍着饿,回家自己煮一些。日子不是你那么过的,不要下馆子买。钱用在为夫的政事上要紧。其他能省则省了。”
“知道了。”沈江姩习以为常他对她的吝啬。花自己的钱,他比她还肉疼,绝望窒息。
周芸贤走后,屋里只剩下沈江姩和翁氏。
沈江姩拉个小板凳坐在翁氏床边,在翁氏耳边说:“婆母,我这五天不是去燕府做衣服了,我实际是和男人睡觉去了,躺一张床上睡了五天,我手臂上的守宫砂是伪造的。你儿子现在什么都没发现呢。你要不要告诉他,让他勒死我呀。啊,是了,你不能动,也不能说话。你也烫不了我的手了。”
沈江姩继续在翁氏耳边说:
“我的心事憋的我难受,不知跟谁说,跟你说吧,我特别思念跟我睡觉那个男人,我每天都想和他睡觉。我想蹬了你儿子然后嫁给他。要不是顾忌他的名声不想拖累他,我还回来这里干什么呀。”
“我想他想了一夜,想着他是怎么在床上摆布我的,以及他摆布我的时候,我的感受。啊,是了,我一会儿还要去见这个男人的,我装着不在意他装了好多年,可我心里想死他了。婆母,你也是女人,你能理解我的心意吗。”
“告诉你个秘密,咱婆媳俩的秘密,臣子规错字是我干的,吴道友的画是我毁的,玉龙眼上的亡字是我写的,阿郎停职是我促成的,你中风是我故意刺激的,周环是我设法夺过来的。”
说着,沈江姩便笑了起来,笑着笑着严肃道:“说不出话来,难受吧,翁梅玉。我打算年前给你办丧事的,你走快点好不好,把我屋子腾出来啊。你先走,我后面把他们也一个一个送下去陪你啊。”
翁氏把每个字都听的很清楚,没有瘫掉的半张脸表情扭曲,嘴里咕咕哝哝,眼睛里瞪视着沈江姩,突然两眼一直,没了动静,沈江姩伸手将手搭脉上,二度中风(即脑出血)。
沈江姩将手从脉门拿开,随即给翁氏盖上棉被,随即去出屋,去厨屋对正切菜的尤氏,轻声道:“娘刚吃了药,睡下了。我去接我妹,你去看护一下娘,可别出了闪失,出了闪失阿郎会作怒的,阿郎最孝敬母亲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