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时,门板被人敲响,沈江姩将门打开,正是颖儿也到了贡院来报平安。
“夫人,时候不早,快些睡吧。媛媛那边我照看着就是了。你饮了酒,好好休息。”颖儿说完,便指指对面,“我们就在院子对面的客房。”
“好。”沈江姩说。
颖儿说,“要一举得子啊夫人!这样地位就稳了!”
沈江姩脸红似血,她的陪嫁丫鬟竟这样激进。
待颖儿离去,沈江姩将门关上,从内拴起。回身见宋煜穿着一条亵裤,拿着浴巾擦拭着头发自浴间走出。
她颇为尴尬道:“我丫鬟胡说的。我没有要母凭子贵。”
“颖儿比你嘴甜会说。你在胡说。”宋煜倒没避讳他满身疤痕,他察觉到她在看他疤痕,他笑了笑,“害怕就别过脸去。”
沈江姩摇摇头,“我没有害怕。”
宋煜擦干发丝,随手将发丝用发带拢在脑后,颇有些慵懒之意,他拿起亵衣披上,习惯性拎壶热茶搁在床头桌上,他掀了被褥,坐在床上,伸手把沈江姩的腰肢束住,将她抱着压在自己的怀里,“先说心里话还是先疼你。”
“昨天早上,我看到邱梦从你屋子和你一起起身出来。”沈江姩语气酸酸的,“你是不是因为她身子不便,不能服侍你,你才和我这样。”
“不是。”宋煜将她身子轻轻放下,低头亲住她的唇瓣,缓缓地吻过她的颈项,“我和你这样,是因为我想和你这样,和她没有关系。”
“她很常去你屋里吗?你们在冷宫七年住一个屋?”
“偶尔。父亲叫刑部用私刑要打死我,因为我长得不像他,你叫人把腿给我断了,那时我快病死了不能自理。在冷宫她照顾我,住一个屋,沈江姩,她见过我身子,如果你是好奇这个。”
沈江姩很有些不能呼吸,脑海里忍不住勾画邱梦照顾他的场景,给他换衣服的场景,她听出他语气里对邱梦的重视。
她别开面庞,红了眼圈,她怎么和邱梦比呢,根本比不过的,邱梦陪伴了他七年,而自己遵父命专心做周家妇,放弃了和他的感情。
她需要那个买来装夜明珠的小盒子,她要把对宋煜的感情关进去。可小盒子在周府卧室床头柜里。她嫉妒却无力改变邱梦与他朝夕相处了七年。
不是她叫人打他腿的这话她狡辩到腻了。死无对证,真冤枉。
她感觉到他的手从她身上穿着的他的宽大的衣服伸进去,解开了那条她后背上细细的带子,将她腕上手镯一一摘下扔了满床,她说怕丢了,他说丢了陪百个给她。
他边亲吻她的肌肤,边拿出一本册子,他拥着她,她枕在他的手臂,发现那册子正是周芸贤在周府教授她取悦太子的那本带图的册子,宋煜用唇瓣碰着她耳尖问她:“他如何教你取悦我的?”
“他说让我按照图上的做,让我碰你肚脐...耳朵...他说我碰了这地方你会发抖……你会吗...”
“你碰吧。”
“嗯。”
衣料摩挲,沈江姩颤着手摸上宋煜微凉的耳尖,他确实颇有些薄颤。
“他怎么欺负你的?”
“他说要给我妹妹洗澡哄睡,他咬我妹妹头发。”
宋煜温声安慰她,将她占有的那个瞬间,他温声说:“他以后不会有机会再逼你做你不喜欢的事情了,没有人会再欺辱你的妹妹。他向我承诺,会洗心革面,会挽回你。但告诉孤王,他挽回不了你的,对么。”
“嗯……”
“保证再也不见他?”
“好……”
沈江姩在宋煜织就的情潮里轻咛出声,体会到了些和前面几次疼痛不同的愉悦,她很想快快救出家人,离开上京了。
“宋煜,可以带我给你母后磕个头,许我一个身份么。哪怕只是小小的妾房,我也愿意。”
宋煜动情时,身体猛地一僵,心中突然疼了起来。
唐昭早便禀报了他,冯黎多半是被薛琪龄控制,安排的棋子意在除掉沈院判,以遮盖薛贵妃的秘密,而冯美人需要一个更强劲的靠山,她才可能脱口指控薛贵妃。他原有打算以削弱薛氏和曦文之由请皇后出面在后宫为冯美人做这靠山。哪曾想...
沈江姩多么骄傲的性子,如今肯低头和他进东宫,她肯答应在东宫和邱梦共处,他本就觉得心中有异,如今她竟在情事过程中提起要见皇后,许她一个名分。
他猛然意识到她跟他回东宫只是设法救家人,而丝毫不是因为对他有心意。
她明知皇后不会容许臣妻罪女和他牵扯,一定会逼她离开他,所以她会和皇后谈条件,她会毫不迟疑地放弃宋煜,使皇后为她出面,救出家人。
不能说不愤怒。
宋煜攥紧沈江姩的手腕压过头顶,一下狠似一下的要她,直到释放了对她的渴望,他将面庞偎在她的颈项,
“你答应和孤王回家,答应不见周芸贤,你今晚所有的乖巧温顺,是因为你需要踩着孤王的肩膀,见到皇后,救父及摆脱孤王,一箭双雕,对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