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江姩受不住了,她猛地走到谢锦跟前,拿过木棍,狠狠朝着自己的膝盖打下,“还你!可以了吗!断了我的腿,可以了吗!宋煜。”
“夫人不可冲动!”谢锦在木棍还未打下前,忙把木棍夺去,可谓有惊无险,险些敲在沈江姩膝盖。
宋煜快步向前,猛地攥住沈江姩手腕,将她拉了过来,“没有怀上我的子嗣,你有什么资格作践你的身子,作践坏了身子,不好怀孕!希望你啊,怀个女儿不要像你一样,动辄就为了灭门仇人去割腕自杀这样没出息。”
“你给她吹吹手。”
“你说我没出息。”
“你说你不会纳妾的。”
“你给我添饭夹菜,让我将酒水吐出来,是你说带我回家的。”沈江姩说,“你带我回家就是给我看你和邱梦如何恩爱的吗。”
“你随我回家,不也半分真心没有吗。你此刻归心似箭吧?”宋煜说。
沈江姩的眼泪自眼尾缓缓落下,终于,她说:“我为之殉情,我割腕自杀,我那年那月那日拿起剪子自裁,令我这般没出息的男人,不是周芸贤。”
宋煜神情猛地一动,冷声质问,“不是周芸贤是谁,又是你哪个意中人啊?张王李赵,赵钱孙李?谁啊?”
“他是我七岁在长春宫门背回医阁,那位答应给我捉十只蛐蛐儿的少年郎。是我十七岁待嫁闺中的未婚夫郎。是近日每次我哭哭都会守在我身边的男人。是我...曾经无事生非要吹手便给我吹手的...”
沈江姩说着,已然泣不成声。
宋煜闻声,心中一阵剧烈的跳动,他低头看向沈江姩腕上那紫红色老疤痕,他的手心出了薄汗,“答应给你捉十只蛐蛐儿的少年郎,名字?”
“宋煜。”
宋煜脑中轰的一声,他安静了。
“当年你...被今上下令抓了,我爹爹...我爹爹软禁我一个月零九天,我闹过的,宋煜。”沈江姩绝望了,他今天一直在有意气她,她太难过了,“我想过找你,我爹爹不让,他...说如果我找你,他就死在我面前...可我太想去找你了,于是我割腕了,因为我想出去看看你...我真的买通了冷宫看守,可我没有让他打你...我没有可能一边为了你殉情,一边找人打你,对吗。”
“这疤痕是为了我?”宋煜心里疼的呼吸不过来,呼吸间刺辣辣的好痛,她曾为了见他险些付出生命,她曾和他一样渴望见到彼此,那时她深爱着他,只是后来爱上了周大人,对吗,“为什么此前不说!”
“因为我只是你消遣的玩意儿,你让我做暖床婢,做生养工具。因为你...有...有家室了。我改嫁理亏,你恨我,我不敢说,万一你说我活该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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