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娘娘。”丫鬟去永安宫请人。
原薛琪龄不愿过来长春宫,只是听见冯黎、沈江姩都在,便心中了然是谈什么事情,当下便过了来,进门见太子也在,便笑道:“今上才从永安宫走,没到长春宫坐坐么?这倒是本宫的不是了,叫太子和皇后受了冷落。”
赵婷指指身边座位,因笑道:“本宫乃六宫之主,原该将机会给有需要的诸位姐妹,太子是监国的少主,又怎能与诸位皇子争宠?妹妹岂有不是的理。坐吧。”
薛琪龄坐了下来,眼睛往冯黎一盯。
冯黎身子猛地一哆嗦,往皇后身侧撤了撤。
宋煜直切主题:“薛氏,孤是带冯黎去乾清宫面圣,让今上知晓你所作所为,大年初一恶心今上一下,还是你自己给自己找个台阶,放了沈府满门?大家干不掉大家,彼此暂时忍耐彼此。”
今上刚在薛氏这里用团圆饭,关系都融洽,若突然宋煜提着冯黎去指证她指使冯黎陷害沈胤祥谋杀龙嗣之事,今上再是顾忌她薛家兵力,也心里对她印象大打折扣,这得不偿失啊。
“今上会信你们么?空口白牙,可有证据?本宫反告你们血口喷人,皇后、太子联合臣妇诬陷内妃,你们奈我何呀?”薛琪龄笑的颇为不在意,“本宫上嘴唇碰下嘴唇,你们构陷本宫。”
沈江姩几乎切齿,此人竟如此狡诈,“冯黎,薛贵妃对你有些误解,你不是留着一些证据么。”
冯黎颤声言道:“贵妃娘娘,堕胎药是您给的,我没全下在安胎药里,因为我怕我的小孩太痛,还留了些,可是啊,就是那一点点堕胎药,就杀掉了我的孩儿。因为我起初想啊,杀害龙嗣未遂也是死罪的,我有心保住孩子,可我到底没保住我的孩儿。”
薛琪龄雍容的脸微微一白。
赵婷问候,“薛妹妹脸色不太好啊。方才说什么来着,上嘴唇碰下嘴唇?本宫若没有证据,难道叫你来,自取其辱么?”
薛琪龄冷哼一声,拿起一张窗纸信手来剪。
冯黎续道:“您当时还给了我挺多蜜饯,您说那蜜饯是您母亲亲手做的,旁的地方买不着,叫我喝了苦药,吃些蜜饯,您说今上也爱吃那蜜饯。”
“你提蜜饯干什么?”薛氏不悦,懒得听小人物唠叨。
冯黎害怕薛氏,沈江姩握住她手,给她勇气。
沈江姩说:“您不是要证据吗?”不提蜜饯,提什么?提臀吗?
冯黎紧紧攥着沈江姩的手,她已经出了一手的冷汗,“那蜜饯我没吃,但我也没扔,天冷,我冻在冰窖里了。我为什么这么做呢,因为我知道沈家长女在查案子,我在宫里出不去,唐昭来了说沈家大小姐争取到了重审的机会。我内心里渴望真相浮出水面,为我的孩儿报仇!娘娘,你母亲亲手做的蜜饯,如何和你宫里的药瓶子一起出现在我的居所呢?”
薛氏冷笑,“贱人。你以为寻得靠山,就可以让本宫言听计从了么?”
说着,薛氏睇向宋煜,“实不相瞒,大理寺卿周芸贤近日投奔睿王府下,他请睿王帮他申冤,少主伤害臣子五刃,以不齿的手段拆散他伉俪二人,更是霸占臣妻,购下秋水台藏娇,诸多离经叛道、不为世俗所容之事,若是闹到御前,少主焉能全身而退?想本宫放了沈家,异想天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