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锦说,“夫人,让我进去知会一下殿下您回来了吧。看殿下怎么安排呢。”
沈江姩摇摇头,“先不要告诉他了,他没有忙完呢,你说了我回来了,他把我安排在外头,他怠慢我,他心里也不舒服,不如让他心无旁骛的忙他的。走吧,我带你们吃好吃去了。”
众人来到福寿酒楼,沈江姩把点菜的重任交给谢锦,她自己则死死的抱着药篓。
里头是血灵芝,可以荡清宋煜身子里的各种阵痛药乌头残毒以及幼时餐饮里的雷公藤残毒。
沈江姩怕血灵芝出闪失,女卫说要帮她拿,她都一一拒绝,她交给谁都不放心,她抱药篓抱的手都麻了也丝毫不肯放松,她要把药拿给宋煜给他治病的。
宋煜会有很好的将来,会有门当户对的婚姻,会和太子妃有健康的小孩。
他总说让她放心吧,她也想对他说放心吧,她不会允许睿王和她昔日的上门女婿周芸贤破坏宋煜的婚礼和名誉及前程。她要保护宋煜。
关于那个原来很抽象的同归于尽,沈江姩突然具象化了,就用火药石吧,绑在自己身上,到画舫连带着睿王,大理寺卿,就像放烟花。
宋煜看了烟花,会宽恕她父亲的吧。
***
宋煜在厅内正在画像,看看时辰,已经酉时了,他招手叫来春茗,低声吩咐,“你去府门守着,若姩姩爬山回来了,便让谢锦带她去怀亲王的食府去吃晚饭,告诉她孤忙完过去。”
春茗哪里不知夫人已经回来,只是夫人不愿殿下为难,或者两人之间无法改变现状而无奈,所以夫人自觉安静的避开了,“是,殿下。”
-别让我和皇后跟夏妍正面遇见,我可不想被奚落-
-我活着就是为了自己舒服,不想受气-
宋煜回想起沈江姩的话,他要求她酉时归府,她若回来,得知他没有如他承诺的那样完成画像,只怕是会生气,几天不理他也有可能。她那个任性的脾气他是知道的,也尽量避免惹恼她。
夏妍在旁睇着宋煜,“因为今上要过目这画像,画师画的太细致了…”
宋煜没说什么,他始终将两只手放在膝盖上,坐的笔直,肩膀也很正,脸容上甚至有一丝得体的笑容。
因为那个在他幼时踩坏他木雕玩偶的男人想看他的画像,他虽然嘴上没说什么,但是还是希望面貌状态好一些的。
他一方面恨皇帝对他母亲的无情和冷漠,一方面希望得到皇帝的关注和关怀,他是矛盾的。
画像画完,已经中夜了。
春茗始终没有来报沈江姩归府的消息。
宋煜很有些吃味,他说了她不按时归府,他会犯心疾,她必是生气他和夏妍画婚像之事,有意和宋慕之贪玩不归府邸吧,毕竟她曾经放言他只能有她一个,而今他却要另娶了。
他自然不愿意另娶,娶了便是一份责任,不可能不对女子负责,使对方守一辈子活寡,他计划在三月初六,周芸贤、睿王寻衅滋事致使他声名狼藉时,夏府必定退婚。宋煜内心里,是不愿娶的,只是希望在顾全夏妍颜面的情况下,由对方退婚,自己又不至于和夏府树敌。
只是,沈江姩这任性的小东西,气死人,她见他和夏妍画婚像,她便和男人出去爬山,早上走的,夜里还没回来。他和夏妍画婚像,是因为谁...
他倒也没希望她为了他改变自己的性子,或者从他立场去考虑,她那副肆意的自我,不正是他缺少的吗。
画师将干透了的画像递给皇后,皇后分外满意,今上必然会赞赏她办事得利。
画师收摊子,诸人准备离去。
夏妍对宋煜施施然俯身行礼,“都这么晚了,今日突然又反寒,天气冷的狠,路上都没什么行人了呢,这一长天夏妍给殿下添麻烦了,殿下海涵。”
宋煜回想沈江姩出门时的衣物,不知她此刻冷不冷,“哪里话,今上要看这画像,孤愿意花时间。”
夏妍看看天色,“同殿下一起攻克画像难关,大家累了一天,不然一起吃个简餐吧,暖和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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