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煜步出书房,在后夜踩碎满地月光,拉过汗血马,他驱马在夜里去了沈府,一行暗卫保护着他,在静寂的夜里,一行马蹄惊了上京。
宋煜来到沈府,叩响院门。
主家在宫里作客,家里只留几位丫鬟,颖儿揉着惺忪睡眼在院门内问:“谁?”
“我是宋煜。”他说。
颖儿瞌睡立时没有了,急忙忙将院门来开,“少主您怎么来了?夫人她昨儿去找您了?可见着了?”
“见着了。”
“您深夜过来是?”
“她想她的猫,红眼睛了。我过来取猫。”宋煜说。
颖儿哦了一声,便连着猫舍将蜷在猫舍内的猫提来给宋煜。
宋煜将他并不待见的猫提在手中,随即纵身上马,回到东宫。
大概在黎明时分,宋煜回到了主卧。
他提着猫舍,步至主卧那处花梨木窗外,他远远看见窗子开着,沈江姩趴在窗棂上睡着了,他急步过去,问春茗道:“如何不劝去床上睡。冲了凉风,病了怎么是好?”
“劝了不知几遍。夫人说要在这里睡。”春茗欲言又止,她说:“夫人说您说今日带她去青州买宅子给她和小满安家的。她说她不要一个人带小满走,还是要等您一下的。”
宋煜想,她还挺有良心,知道等他一下,他绕过窗子,步至屋内,他来到窗棂,他看见沈江姩还是昨日那身黑色朝服,显然昨夜在窗棂趴一夜,并没有洗漱,将手搭在沈江姩的肩膀,叫她乳名:“宝宝儿。”
沈江姩感觉到肩膀受力,她原睡的就轻,这时醒了来,她看见宋煜就在她面前,她已经不再解释了,总之说什么他都不会信,如果他没有带走小满,她来找他的,就好了,她揉揉眼睛,“宋煜,你回来了,你忙了一夜,怎样?夏妍可有消息了?”
她是嗓子有些颤,他一定很担心吧,不然怎会为夏妍的事情一夜不回。她以为他再也不会回来见她了。
宋煜言道:“被刺客抓了,我的人在设法营救。夏妍极可能会被劫去豫东。我明日一早便知分晓,我或许需要走一趟豫东。”
“你亲自去哦,宋煜。”沈江姩的心脏猛地做颤,“那里是薛崇仁的地盘,好危险的。你亲自去哦...”
“嗯。我亲自去。”宋煜想豫东的事情他必须亲自办,百姓、兵权、还有退婚,他要亲自料理,哪一件都必须按他计划进行,“这事交给谁我都不放心。”
沈江姩意识到,自己该退出了,在青州安静的做外室,等他偶尔归家吧,但他去了豫东救回夏妍后,再回来,还会记得她吗,她说:“也是。那你忙了一夜,没睡好吧,你去睡会儿。”
“嗯。”宋煜深深凝她许久,走一趟豫东,交换人质,说不准多早晚回来,能不能回来,纵然活着回来,她还在上京么。月底是凉州的船期。
沈江姩颤着嗓子问:“那你会给我还有小满在青州买宅子么?我都可以出一半的购宅银。你都知,我是略略有些钱的,封爵后,赏屋赏田赏银,我手头宽裕的很。”
“会。”宋煜说,“我当下困,稍微休息会儿。起身后去趟朝里。回来陪你和女儿去青州了,安顿好你们先。”
“好啊。”沈江姩将手轻轻推在他的衣袖,“去休息啊。辰时前我叫醒你,我们一起吃早餐。”
宋煜将另外一手从背后绕出,将猫舍连着那只懒懒的大白猫递给沈江姩,“给。”
沈江姩看见波斯猫,她内心猛地一动,“你夜里返沈府去拿猫给我?”
“嗯。”
“为什么?”
“你不是喜欢?”宋煜轻声道:“对不住喔,我昨晚都不该说它是垃圾。其实它好可爱的。肃王亦是好人。都过去了。你可以养这只猫猫的。”
“宋煜...”沈江姩意识到宋煜放弃了他们的感情,是因为他意识到他心系夏妍了么,她泪流不止。
“你莫哭哭啦,你再哭哭,我要跑了。”宋煜拨了拨波斯猫脖子里的铃铛,对沈江姩讲:“人活着,最重要就是要开心的嘛。你笑下啊。”
说着,他颇为宠爱的摸摸她头,又说:“小白,让你主人笑下,好么。终日哭哭,孤是坏人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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