尤氏则对沈江姩更是不满了,这一下不知多久芸郎才会原谅她打孩子的事呢,一直以来自己都在芸郎心中属于弱势,需要被特别照顾的,这下倒成了惹是生非欺负人的那一个。
可明明芸郎说,莲莲你等我,你再等等我,待我功成名就便迎你进府给你名分,她是芸郎同乡,竹马青梅,等了**年,难道等的还不够久么,为什么还不肯休掉沈江姩那个插足之人!
沈江姩对翁氏行了礼便出厅去了,到底是大家闺秀,一举手一投足都有规矩,也没有浮躁的将内里想法都写在脸上,颇能沉得住气。
回卧房前,沈江姩先去了一趟西厢房的小厨房,把她包的饺子,从冰窖里取出来,然后倒进垃圾堆,慢慢的用脚踩碎了,揉进雪泥里才停下。
这化泥养树不比喂白眼狼强得多。
沈江姩倒完饺子,便回到卧室包袱,检查了一下退烧药、保胎丸还有...护胃药,都齐全,便带着颖儿出府去了。
那尤氏在沈江姩离开后,越回忆方才被沈江姩当场拆穿之事越不忿,便把她的婢女烟儿拉过身边,“她会有那好心,芸郎参她满门死刑,她反倒没心没肺的白眼狼似的去捉娘家的鸡来给我煲汤饮?不可能吧,你跟着去看看。看她究竟去了哪里?”
“是,夫人。”烟儿说完便走了。
沈江姩出府先乘马车去了武馆,给那武馆店家易缪结清尾款二百四十两。
易缪顶着鸡窝头,想是刚睡醒,他将银票收下,抓抓乱糟糟的头发,“结果还满意?”
“满意。够他们三个休养半年了的。”沈江姩说着,欲言又止。
易缪扬眉,“怎么?还有事?”
“你这里接不接那种传递消息的活计?”沈江姩看着这武馆,保镖护院讨债可以,多半是不干这样跑腿的事情的。
“哪种传递消息的活计?”易缪问。
“我丈夫给高层送礼,我打算给他的政敌送信告他行贿,知法犯法。这样的活计,你们接吗?”沈江姩问。
“你要揭发亲夫?”易缪说,“你还怪阴的。”
“我阴也好晴也罢,你们接这样的活吗?”沈江姩基本没抱希望,就随口一问。
“接。”易缪衣服领子在里面塞着还没翻出来。
沈江姩哪里料到这武馆还接跑腿送信的活,心里落下一块石头,“你怎么收费?”
易缪说,“礼金的一成。”
“嘶...”沈江姩囊中羞涩,这礼金一千两,一成就是一百两,挺贵啊,“能不能便宜点?”
“你这属于揭穿高官行贿受贿,搞不好被灭口的,便宜不了。”易缪说,“我命值钱。”
沈江姩搞价,“四十两。”
“行。”易缪道。
沈江姩:“?”
不是说便宜不了么,怎么这么轻易就说‘行’...这就答应了。他的命还可以搞价。沈江姩感觉亏了。忘了说五两了。
“五两行不行。”沈江姩试着一问,万一他答应了呢,这不就省钱了。
易缪睇她一眼,“好走不送。”
沈江姩哆哆嗦嗦拿出二十两银票,递过去,“先给一半。你等我消息。那边礼送出去了,我飞鸽传书和你说。”
易缪把银票接过来,“可以。”
他递给沈江姩一张白纸。
沈江姩写下周芸贤的政敌,那个大理寺处处受周芸贤鸟气的二把手的名字:大理寺副卿唐昭,周芸贤说这个唐昭不服他。
写完按流程按个手印又把纸推回去,“就是传递消息给这个人。”
易缪把纸收下了,顺手递过来一颗糖。
“这是什么?”
“回头客独有的。”
沈江姩伸出两根手指,“我要两颗,我的丫鬟也喜欢吃糖。”
易缪从袖底又掏出一颗,“给。”
沈江姩收糖走人赶往死牢,出门把两颗都给颖儿,手暗暗压了下衣襟里的宋煜忘记收回的太子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