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害那样惨,腿都被打断了,骨头都露出来了,毫无人情味七年问都不问一句,还不死心?谢锦真是恨铁不成钢啊。
许久,宋煜回答谢锦:“先回东宫,回去先看看邱梦。昨儿将她一人留在画舫,怠慢了她。”
“是。”
好在悬崖勒马,浪子回头金不换。还知道侧夫人受了怠慢。
谢锦驱车赶往东宫,本以为一路上不会再有话。
哪知车厢里幽幽传来少主那嗜血而带着鼻音的声量:“给孤王派五千重兵,翻遍上京,掘地三尺,抄了沈江姩的狗!”
谢锦肩膀猛地打斜,憋半天憋出这么个大招,还得是宋都少主啊,谢锦险些从车上摔下去。
不...不是,这究竟是怎么了,刚还以为他对周夫人不死心,这突然就恨之入骨,连周夫人的狗也不肯放过了?人格分裂的挺彻底。恼羞成怒了?
抄一条狗,派五千重兵。多少属于是小题大做了,大做的厉害,做的厉害,造作啊。
关键狗不得被吓得满上京疯跑,边跑边疯狂地吠叫,那画面真不敢想象,这任务重兵接了会铭记终生的。
某年某月某日某雪夜,少主下令抄前妻之狗,史上留名,流芳百世。
“抄到了这狗是就地处决,还是...?”谢锦问得面无表情。
“押过来给孤王。”
“......”那只是一条无辜的狗狗,不会要腰斩吧,爷未免太残暴了,谢锦战战兢兢道:“这周夫人的狗,有...有画像么。大致是个什么模样?”
“易缪身上有。翻翻。”宋煜认真道。
“翻出来画像之后,易缪的腿还卸么?”谢锦问,刚才少主怀疑易缪把人藏起来囚禁了,这易缪当真被宋煜的人控制在护城河畔,十几个小伙子挨个被盘问底细,哪里人,多少岁,家里几口人,分别多大年龄,从事职业,不厌其烦。
“盘问完没犯法就放了。”宋煜已经从沈江姩口中问出她的行踪了,她在马车里窝半宿,没有和易姓可疑男子厮混。
***
护城河畔被官兵戒严了。
易缪说,“我回答十几遍了,我真叫易缪。周夫人没有被我非法囚禁。我们是良民。按月缴赋税的。”
伙计一,“我家真的只有两口人,我和我娘。怎么就不可能了?我没必要骗你的呀!那也不是家家都四世同堂吧大哥。”
伙计二:“真的是帮人寻狗。我们不可能十几个小伙子欺负一个姑娘的嘛。你们讲讲道理咯。你们是谁派来的嘛。问题不要太多,你们的头头真的很啰嗦哦。”
...
官兵:“到底是不招,是么!不见棺材不落泪?说,人究竟被你们藏去了哪里?”
官兵:“刚不是说你爹五十五,这会儿又五十六了?!给我说实话!你爹生辰八字究竟几何?”
官兵:“妹妹?刚才不是说只有个弟弟。妹妹是过继的?不行,太可疑了你这。继续给我瞎编?”
...
暴风疾雪,露营搭帐篷,盘问一夜,还带复盘的那种,官民互相折磨。
***
上京郊区破庙角落稻草堆里,小铃铛轻轻作响,扎着小辫的小黑狗卧在草堆里,肚子在觅食时被餐馆跑堂狠踢了一下,此时轻声呜咽着,许是想念它七岁坐监的小主人媛媛了。
***
周府。
周芸贤自出了尤莲莲的客房,回到他自己的卧房,躺在床上翻来覆去到底睡不着了。
妻子找娘家妹妹的小狗找到深更半夜,才回家,妻子出去前额头磕在了花坛上出了满脸血。
他却在这个夜里和尤氏发生了关系,做了两次。
他心里不能说不愧疚自责。
毕竟曾经自己是依仗妻子的家世平步青云的,犹记得自己背着行囊背井离乡,来上京奋斗,敲开了沈府的门。
沈大小姐正要出门,温柔问他找何人,并没有因为他身上衣物寒酸而看不起,他指着门口招人告示躬身问府上可缺药童,她笑着说我家爹爹在花厅,我引先生去吧。
不知为何,周芸贤突然眼眶发涩。
今晚他这样,对妻子是不是太残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