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母伸手入衣袖,拿出赵术的回信,只有短短几字:婚事全凭母亲定夺,儿没有必要回去见沈江云。
沈江姩将信读过,替妹妹伤心,心想大妹妹坐监,原就心情苦闷,若是又得此噩耗,在监牢必定生不如死,“行。既然赵术认为没有必要面见沈江云。那么咱们就将婚事退了。从此沈赵两家各不相干。自此死生不复相见。”
赵母沉吟,“你说话作数吗?用不用进大牢去找你父亲签字画押,或者当着沈江云的面去说清楚?”
“我说话算数。你放心,我家沈江云不会纠缠赵术。”沈江姩沉声说着,“沈江云托我全权处理退婚之事,她也认为没有面谈的必要。”
赵母颔首,便拿出了退婚书,以及当时订婚所有的定礼和礼品清单,“芸贤家的,这是退婚书,麻烦你按手印然后签名字。”
沈江姩找了毛笔,看了看退婚书,大概是说两个孩子性格不和,不适合婚姻云云种种冠冕堂皇的话,便沾了墨水便签下自己的名字,沈江姩代签几字。
赵母慌忙把退婚书收回去,生怕沈江姩后悔,然后又指着那些定钱单子和礼品清单,“去年去订婚,给沈家送了两万二千两定金,加上礼品和生鲜这些礼物,一共两万三千两。芸贤家的,你点点清单,没有问题,你就把银子给一下我。”
沈江姩将礼金和礼品单子点了,当时大妹妹订婚她去了的,当时大妹妹羞答答说父亲要多少赵术给多少,也不知讨价还价的,大妹妹是喜欢赵术的,她看得出来,如今她怎么忍心告诉大妹妹赵术的信上内容,“这礼金礼品单子没有问题。我去取银...”
银票的票字还没有说完。
周芸贤便道:“赵大娘,这事情都过去大半年了,当时的清单有两份,一份在你这里,一份在沈家,你冒然拿出单子,我家姩姩未必记得清楚,要是你记少了,少给你退钱,不是不好么?”
赵母想这周芸贤说的也是个道理,“那你们再仔细看看。”
周芸贤言道:“你给个三五天,我们核算仔细了,给赵大娘送府上去。”
赵母沉吟,“这...”
周芸贤笑道:“我家都安在这里,赵大娘还怕我们跑了不成?”
赵母寻思周芸贤位居大理寺首位,一言九鼎,那倒不至于不给她退订婚的钱银,“芸贤家的,既然你家芸贤发话了,那我就给你三天时间去核算。三天后,如果你没有把两万三千两银子给我送到府上,那我可就要去大牢里申请探监去见你家沈江云,让沈江云给我退钱。到时你妹妹一头碰死了,你可不能怨我不留情面。”
沈江姩一口气压在心里真难受,不受这个窝囊气,只想退钱叫赵母速速离开,“赵大娘,你不用等三天,我现下就去给你拿银票。你没有机会去给我妹妹气受。谁给我妹妹气受,我可宰了谁。”
赵母呼的一声立起身来,“好鲁莽的小娘子,以往都听说沈家大小姐被宠坏了,无法无天,果然名不虚传!真是目无尊长呢!”
沈江姩厉声道:“不是你先说沈家不要脸,再说逼死我妹妹的么?你倒是值得我尊敬么?”
周芸贤慌忙把赵母往门外去引,“赵大娘你请回。三天清点时间是要的。”
“哼!你妹妹个丧门星!”那赵母便愤愤离去。
沈江姩气不过,便追到院里追着骂:“你家赵术是个缺德鬼!退婚是我们祖上烧高香!你这个老不死的势利眼,敢骂我妹妹,你现在别走,满嘴牙给你打掉!”
沈江姩说着随手拿起院墙边立着的铁锹追上去,赵母主仆脸上一白,被骂的赵母一脸铁青,气呼呼跑出院门钻车里走了,讨债不成还被个小泼妇给臭骂一顿,哼,三天后再算账!
赵母走后,沈江姩便打算回去卧房取银子退婚钱。
周芸贤倏地攥住沈江姩的手腕,“你干什么去?”
“取银子给赵家退钱啊,你方才不是从头到尾都在听?”沈江姩撂下铁锹,挣脱了周芸贤的手腕,“需要复述么?”
“为什么是你出钱?为什么沈家的二姑娘退婚,要她姐夫家里出钱?”周芸贤愤怒,“我没有一个钱!不准出这份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