康熙只要看到他醒来,心头大石就放下了,也有心情感慨调侃了。伸手抱住胤礽:“才醒过来就又折腾上了,”拍拍儿子后背,跟哄小朋友似,“瞧瞧,还哭上了,亏得朕叫你媳妇儿和弘旦他们退下了,不然你这个样子可怎么是好?嗯?”
他这不说还好,一说,胤礽哭得凶了。
哭了一阵儿之后,胤礽那抑郁又担心情绪飞了大半。红着脸,拽过被角要擦泪。康熙拿眼角一斜他,袖子里掏出块帕子甩了过去。胤礽红着脸接过,胡乱一抹:“儿臣失态,汗阿玛见笑了。”
康熙一挑眉:“知道失态就好,”口气变得八卦了起来,“你这是怎么了?御医说你这是因为有心事儿才病。”
胤礽一怔,眼神有些游移,康熙目光下很坚定了起来,小声道:“儿子是,想事儿想得脑仁儿都疼了。”
康熙一副原闻其详表情。
胤礽犹豫了一下,然后露出壮士断腕般表情:“汗阿玛,照这么下去,国家要没钱了。”
“哦?”
“如今岁入未见涨,而花费靡多……儿子想了一夜,还没想到妥善办法……是儿子无能了。”
康熙合上了眼,过了阵儿:“事情还没到那个地步,你就这个样子,杞人忧天!”
胤礽据理力争:“岁入不怎么涨倒也罢了,可是花费却是越来越多了。旗丁自入关以来,人口繁衍。四十年前,旗人少,倒有一多半儿成丁是有差使可做,也不算白拿俸禄。到如今……抬旗、生息加起来,比入关时候何止翻了一番?现倒多是白拿着粮饷,游手好闲人了。前阵儿山东那里又雨水边绵,收成锐减,恐灾民流散。”还有一等有田有地旗人,因为过于懒惰,弄得祖上基业都没了,真是看着都觉得丢人。
康熙叹气,胤礽说他又何尝不知道呢?皇帝也正犯愁呢,连自家亲戚待遇都要扣上一扣,可见财政问题已经初露端倪了。但是解决财政问题绝不是一朝一夕能够办到,中间要设计各种方案,还要选派合适人员,同时还要根据推行具体情况作适时调整。
治大国如烹小鲜,必须慎而又慎。康熙这么多大风大浪都过来了,实不想这样温吞火事情上翻船。现还没有到了非改革不可地步,康熙宁愿一切都维持原状。宁可自己出钱,给旗丁赎地维持生计,也暂不想给国家做手术。
“此非一朝一夕之功,你就想一天晚上想到解决之道,然后天下大同了?”康熙索性转移了话题,“如今国家很是能支撑,想这些有没有!为着还没发生事儿,你倒先把自己给弄病了?”
康熙一脸不想现继续,一是这个问题仔细研究,把大学士全体叫过来、把八旗旗主全体叫过来、把户部等全部叫过来,别什么都不干地探讨,也不是一两年内能够想出办法;二也是因为胤礽刚刚醒,不想让儿子再耗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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