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本来是女人能够决定的事情,不意石文炳听了之后马上说:“不要小脚的。走路都走不好,未必能抱得稳孩子。”
旗下营里都是在旗的人,拿人家当下人使唤,未免轻狂了些,皇子的乳母还都是包衣呢。至于包衣乳母,就想都不要想了,包衣奴才,说着难听,地位也不如正经八旗,但是能那样使唤他们的,也只有姓(爱新)觉罗的。
能用的也只有家里的人,石文炳的生母出嫁那会儿,她娘家是旗主王爷,镶白旗的,旗下包衣带了做陪嫁也带了几房来。后来到了石家日渐繁衍,也生出不少人口,两儿两女的乳母都是从这些人或者西鲁特氏的陪房里挑的——她家出身蒙古,奴隶也有。
现在的问题是,石家没有带稳婆上任,自然也没有提前准备好了乳母带着来。
西鲁特氏想了一回,道:“是南下的时候我没想周全,如今现买人又怕不妥当。先把她们姐妹的嬷嬷各分出一半儿来使罢,她们姐妹也大了,正好各添两个丫头。”
丫头是早就打算好了的,于是淑娴添了玻璃、碧玺两个丫头。淑嘉给她的丫头起名紫裳、绿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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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切准备就绪,全家等着太太生孩子的时候,又一件事情的发生,让大家措手不及,越发凸显了石家后院当家主子人手不足的问题——本来能理一点事的大姑娘淑娴,病了。
开始只是打个喷嚏,咳嗽两声,淑嘉还说:“听说打喷嚏是有人在旁的地方念叨了呢,是不是额娘想咱们了?”淑娴笑道:“那也是我们两个一道打。”两人结伴去看西鲁特氏,腊梅道:“方才太太还念叨呢。”
淑嘉:……
过了两天,淑娴还是这样,淑嘉道:“别是天冷了受凉罢。”嬷嬷们也说:“像是。”都要打发去请大夫。淑娴道:“如今额娘那里事儿又多,我们本帮不上什么忙,再别添乱了。”
淑嘉心说请个大夫要费多少事儿?自有人跑腿。顶多是约束丫环们不要乱走,然后算个诊金药钱。硬是要请,嬷嬷们也不愿淑娴生病显得她们失职。一齐请示西鲁特氏,西鲁特氏见淑嘉来为淑娴说话,心下赞许:“就这么办罢。”
此时已经天黑了,只好转天去办。淑嘉道:“明儿一早,我打发人去老太太那里,求问个好的大夫,便拿着阿玛的帖子邀人去。叫院里的丫头媳妇们不要乱跑,不要混晾衣服,嬷嬷们引大夫来给大姐姐瞧瞧,完事儿再引出去。如何?”
西鲁特氏道:“就这么着。”
当天夜里,淑娴的病却重了,又发起了低烧。
次日一早起来,西鲁特氏母女一看这样,马上派人去石琳家,早饭前就请了大夫来。看了一回脉,留下方子,上面鬼画符一样的字,淑嘉道:“听说远古时代巫医是一家,真是长见识了。”西鲁特氏横了她一眼,叫婆子复述了大夫的话,听说方子上的药都是平常药材,剂量也不大,吩咐下人跟着去抓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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