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敢反悔?”
“为何不敢?”
赵昆有些好笑的道:“现在的大秦,开始走精兵路线,辽东的大部分老卒,都会面临裁军,也就是说,草原的驻军会撤回本土一段时间。”
“你的意思是,他们可能阳奉阴违?”
“既然父皇给你传信了,你应该知道,鲜卑的潜力很大,实力也不弱,很可能成为大秦的潜在危险。”
“而大秦在短时间不能动武的情况下,他们有那样的野心,无可厚非。”
“所以光谈判是没用的!”
听到这里,扶苏沉默了。
却见赵昆又继续说道:“鲜卑认可我们的分配方案,等秦军撤回本土,再去夺乌桓的地盘,这并非没有可能。”
“如果是这样,我们之前的谈判,有什么意义呢?”
“你说的不错。”
扶苏表示认可的点头道:“匈奴覆灭,对鲜卑来说,是个扩大势力的机会,如果他们真吞并乌桓的地盘,我们也不可能为了乌桓发兵征讨他们。”
“所以说,一定要在最开始对鲜卑强硬。”
“这就是你亲近乌桓的原因?”
“也不是亲近,就是为以后铺路。”
“为以后铺路?”
“嗯。”
赵昆点了点头,忽又想起什么似的,坐起来,环顾左右,然后拿起另一个盒子,打开道:“之前没有好好研究,现在看起来,这陨铁跟煤炭似的,丑不拉几。”
“你之前的做法,不就是这样吗?”扶苏不解的道:“对乌桓采用怀柔政策,对鲜卑采用强硬政策?”
“那只是浮于表面而已。”
赵昆挤眉弄眼道:“真正的杀招,还在后面!”
听到这话,扶苏眼神一亮,突然有了期待。
而赵昆并不准备继续说下去,他也只能悻悻地中止话题,谈论郊游的事情。
等吃过晚饭,又回到了皇宫,继续忙着其他政务。
………
翌日清晨,新建的三里屯马场。
鲜卑的使者们从咸阳城出发,快马加鞭来到这里。
当他们看到山谷中成群结队的马群后,很快意识到这里是养马的地方。
对于一直生活在北方草原,整日与马群打交道的他们来说,这种感觉有点像班门弄斧。
眼中满是不屑与嘲讽。
在他们看来,这一片小小的山谷,算什么马场。
即便鲜卑某个千夫长的私人牧场,都比这所谓的马场大得多。
“本以为秦国地大物博,可以纵马驰骋,没想到连个像样的马场都没有?”
鲜卑使者拓跋雷鄙夷的道:“怪不得中原人要打匈奴,原来他们连养马的地方都没有!”
“是啊。”一名副使露出自豪的表情:“我们鲜卑的草原,就算比不上匈奴的草原,也比中原的草原好了不知多少倍!”
“很快,匈奴的草原也有部分是我们的了。”
“到时候,我们要比匈奴更强大!”
听到随行使者们的话,拓跋雷满意的点了点头,然后嘱咐道:“在中原人的地盘,得小心说话,莫要让他们看到我们的野心;
还有,那个大秦太子不好惹,我们来咸阳有段时间了,得尽快敲定谈判的事!”
“是啊,他的态度很强硬,我们现在不敢表露太多,只是,他让我们来这里干嘛?”
“那日在狮子楼,他请我们吃肉看球,这日不会让我们骑马作乐吧?”
听到这话,众使者微微一愣,旋即哈哈笑了起来。
“就这片小地方,都不够我马儿热身的,还不如开垦出来种粮食呢!”
拓跋雷也笑了。
“是啊是啊,我们策马扬鞭的时候,中原人还在种地呢!”
几个鲜卑使者,放声大笑。
没过多久,他们便来到了马场,只见范喜良已经在马场外等候多时了。
“诸位使者们辛苦了!”
范喜良先朝鲜卑使者们行了一礼,然后笑着问:“诸位远道而来,多有怠慢,方才看诸位使者有说有笑,不知遇到了何种好笑的事?”
听到这话,众鲜卑使者互相对视,笑而不语。
拓跋雷收敛笑容,神色郑重的望向范喜良:“太子殿下不让我们拜见大秦皇帝,让我们来这里做什么?”
“我们现在只想谈判分地,没时间娱乐!”
他的语气中带着凌厉之意,显得有些咄咄逼人。
但范喜良浑然不觉,只是打着哈哈道:“快了快了,不过谈判之前,太子殿下想请诸位使者帮个小忙。”
“帮个小忙?”
拓跋雷眉头一皱,面露不解。
范喜良拱了拱手:“惭愧惭愧,其实是太子殿下得了一些不错的良马,听说草原人最懂马,想请诸位使者帮忙看看马.....”
此话一出,几个鲜卑使者露出恍然的表情,同时满脸享受。
却听拓跋雷率先开口:“你们太子殿下还算有点眼光!”
“呵呵。”
范喜良笑而不语。
另一名副使道:“我们确实会看马,比起你们中原人,自然懂得多。”
“那真是太好了。”
范喜良喜形于色,然后望向拓跋雷:“不知贵使能否帮太子殿下这个小忙?”
“看马没问题,我也想看看你们太子殿下选出来的良马....”
拓跋雷笑着点了点头,忽又话锋一转:“不过,看完马之后,能否进入谈判环节?”
“这个没问题。”范喜良满口答应道:“只要贵使帮这个小忙,太子殿下就算表示感谢,也会答应谈判的!”
“如此甚好!”
拓跋雷微微颔首,旋即看了眼身后,朝范喜良摆手道:“带路吧!”
“好。”
范喜良应了一声,很快带着他们去了马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