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岚难以置信太子哥哥竟然骗了她。
顾不上与那几名良娣争辩,便小跑着来到钟粹宫。
进来便看见眼前这荒唐又纸醉金迷的一幕。
太子哥哥的妾室虽然多,但是他同她解释过,多是一些摆设,如何也比不上她。
可这才多久,她便厌弃了自己,投入别人的石榴裙下!
苏岚冲进来的时候,还狠狠推了一把挡路的舞姬。
舞姬步伐不稳,当即撞在另一舞伴的身上,连锁反应又接连扑倒了几人,摔在地上。
井然有序的队形,瞬间变得混乱不堪。
君祁正见是苏岚,眼神微微躲闪,下意识想将怀里的良娣推开。
只是刚掐上她的腰,动作便停了下来,不悦喝道:“放肆!孤政务繁忙之际,就不能偶尔放松一下嘛?再说,孤是太子,做什么事还由不得你来置喙!”
不过是一个女人罢了,这副气势汹汹捉奸的模样,她将他置于何地?
苏岚呆愣了一瞬,周围不时传来指指点点的声音。
“她谁呀,怎么擅闯钟粹宫?”
“这般没大没小,不知礼数的人怎么会出现在东宫呢?”
“这不是礼部尚书嫡女,苏岚吗?”
“原来是她呀,一副善妒的嘴脸,哪像个名门闺秀!”
“她难不成还以为,凭借一点点姿色,就能让殿下一直围绕着她转不成?”
“就是,也太把自己当回事了!”
虽然只是窃窃私语,苏岚却一字不差地听了去。
她脸色顿时变得有些惨白。
太子毕竟是太子,不仅是储君,还是未来的君王。
怎么会容忍别人践踏他的威望和脸面。
她方才不顾宫人阻拦,横冲直撞进来,简直和市井泼妇没有两样。
苏岚脸上的怒意肉眼可见收敛,低垂着头,再抬眼时,轻咬着贝齿,眼中隐隐颤着泪花。
“是臣女的错,只因臣女日夜挂念着太子哥哥,才会一时鲁莽……”
她一时欲言又止,身形柔弱地摇摇欲坠。
却强撑着,缓缓跪在冰凉的地面上,脆弱又无助道:“是臣女一时糊涂,皇后娘娘雍容典雅,时常教导臣女冷静处事,臣女心里装着殿下,才会不由乱了分寸,臣女还是该多向皇后娘娘学习。”
那些伶人宫女听见她一口一个“皇后娘娘”,都乖乖闭上嘴不敢吭声。
苏岚就算再无礼,也有皇后娘娘撑腰着,怎么说,她和太子才是一家人。
不过是闯进偏殿罢了,太子还真能因为此事问责她不成。
跳梁小丑果然还是她们这些身份卑微的人。
坐在太子怀里的张良娣不以为意,天真地看着跪在不远处的人。
嘴角得意轻扬,端起一杯香醇的美酒,递到太子跟前,道:“殿下别生气,莫要让无关紧要的人破坏了殿下的雅兴。”
她以为太子会顺势喝下自己手中的美酒。
谁知君祁正猛地挥落她手中的酒杯,继而一把将其从身上推了下去,怒斥道:“滚开!”
张良娣吓得花容失色,连滚带爬从他腿上离开,哆嗦地跪在地上。
其余的人也被这突如其来的怒喝声,惊得连连跪下伏低了头。
君祁正烦躁地瞥了一眼众人,甩手道:“都给孤滚。”
张良娣与伶人宫婢们不敢耽搁,立即躬身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