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是交流,其实主要都是戴奥尼亚的医生在讲述。第一天是医学理论的探讨,从那些年轻的戴奥尼亚医生嘴里吐出的各种新奇的医学名词,不但他闻所未闻,而且各种前所未闻的独特医学理论和发现完全颠覆了他之前的所学和经验,却又让他陷入沉思,仿佛为他开了一扇窗,让他看到了一个新的更广阔的医学世界,怎能不让他激动万分!
尼克斯特拉图斯都没怎么吃晚餐,一个晚上都在思索白天所听到的知识,此时他只恨自己记忆太差,不能将它们都记下来,以至于躺在床上都在回忆白天所听到的东西,以至于整个晚上都没睡好觉。可第二天一早,他又抖擞精神,与斯塔西浦斯一起赶往医学院。
才到戴奥尼亚学园大门口,上百名医生已经在那里等候,他们当然不是来等候这两位克罗托内医生,而是满怀期盼的等待着戴奥尼亚执政官戴弗斯的到来。
此时的尼克斯特拉图斯已经不象没来图里伊之前那样偏激,通过前一天的学习以及同其他医生的交谈,他深刻的了解到戴弗斯在戴奥尼亚医生中的崇高地位,甚至听过他演讲的外邦医生说起他,也都带着尊敬,这使得尼里克斯特拉图斯对戴弗斯充满好奇,和其他医生一样安静的等候。
也没过多久,戴弗斯就来了,陪伴他的是医学院院长赫尔普斯,身后还跟随着十几名护卫。
医生们骚动起来,纷纷想迎上去。
那些护卫立刻想要拦阻,被戴弗斯叫退,他笑着主动迎上去,斯泰西科达斯也立刻请医生们自觉遵守一下秩序。
凡是去年来参加过论坛的外邦医生,戴弗斯大多能叫出名字,并且高兴的与他们交谈几句。而新人则由赫尔普斯与斯泰西科达斯分别作介绍,戴弗斯微笑着欢迎他们的到来。
“克劳苏斯,我记得你来自梅塔蓬图姆的名医,这次带来了什么精彩的演讲?”戴弗斯笑着对面前的医生说道。
“戴弗斯大人不要说笑,在你面前我哪敢称名医呀!”克劳苏斯忙谦逊的说。
“在这个神圣的地方,没有大人,只有救死扶伤的医生和从事医学的学者。”戴弗斯笑着纠正道:“只需要叫我戴弗斯就行。”
“戴……戴弗斯。”克劳苏斯恭敬的弯腰行礼,然后又说:“塔兰图姆的科里奥彭帕斯因为某些原因无法参加这次的论坛,托我替他带来歉意,并为无法听到您的精彩讲演而感到遗憾!”
戴弗斯的神情变得有些无奈,叹道:“虽然戴奥尼亚与塔兰图姆这两年有一些小误解和冲突,但这不应该成为学术交流的障碍……”
塔兰图姆和梅萨皮达成和平协议之后,实力渐渐恢复,他们开始对赫拉克利亚和梅塔蓬图姆脱离塔兰图姆同盟感到恼怒,当然也连带着恨上了曾经援救过他们的戴奥尼亚。但是,如今强大的戴奥尼亚联盟只能让他们忍声吞气,曾经因冒进而被梅普联军伏击、险些全军覆没的激进派代表戴奥米拉斯本来受公民大会的指责,险些被逐出城邦,本来已经在政坛上无前途可言,这两年却狡猾的顺应被民众的心声,多次公开抨击戴奥尼亚,谴责议事会对待戴奥尼亚过于软弱,而重获失意民众的拥戴,竟然在去年秋末再次当选执政官。
于是,塔兰图姆与戴奥尼亚双方的小摩擦开始变得频繁。塔兰图姆人多次无故的进入梅塔蓬图姆领土;塔兰图姆和戴奥尼亚双方渔船在海上相遇时,不时发生对骂、打架事件;戴奥尼亚的商船在塔兰图姆港口堆放的商品经常出现丢失,偶尔还被扣押……等等。戴奥尼亚的外交使者多次到塔兰图姆去进行抗议和磋商,曾开玩笑说,‘自己这一生去外邦游历的时间加起来都不如到塔兰图姆的多。’
但总的来说,双方还保持着克制,毕竟仍然是同盟关系。塔兰图姆还面对着梅萨皮、普切蒂的压力,仍然需要戴奥尼亚的支持。不过是新当选的将军耍些小聪明、玩些小花招,来发泄一下民众的郁闷,回应民众对他的期待。而戴奥尼亚出于对挖走赫拉克利亚、梅塔蓬图姆的愧疚,也就睁一眼、闭一眼,尽量息事宁人。
戴弗斯一边心里感慨,一边与医生们相互问候之后,众人就簇拥着他进了大门。
刚走了一段路,前方就冲出一个人,马尔提乌斯大惊,正要冲上前拦住他。
就听那人兴奋的大叫:“戴弗斯,做出来了!我们做出来了!萨拉切诺河石桥的模型设计,我们已经完成了!经过测试,没有任何问题!……”